“那上课怎么办?”
“先生们教习时再陪一名通晓雅言的当地人,以转述先生之言。”
见林谕沉思不语,小官吏又哭诉到:“当日吾皇(边说边朝中土的方向做了个拱手的姿势)托我等以重负,让吾辈教化蛮荒野民。如今见工作一直未能顺利展开,愧对吾皇重托,日夜辗转不能成眠……”说着居然还露出呜咽之声。
林谕穿越前后都无缘见得这样的人,一时间愣住,过了一会才想起安慰人。
小官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说:“下官前段时间听闻夫人的义举,十分振奋,觉得终于有一人是诚心要宣扬中土雅学。所以才敢叨扰夫人,以便一同共商大事。”
林谕不知小官吏所说义举为何事,只说“你言重了,我也是个外行人。只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家一块想些办法好了。”
箕伯对于小官吏这种人是理解无能,也不打算费心思去理解的。于是一路上除了必要的话,箕伯是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近中午的时候,小官吏才与两人作别。
箕伯正想扶林谕上车回宫,林谕却说:“吃过饭再回去好不好?”
箕伯皱着眉头正想拒绝,林谕却抢先说:“刚刚听他(指小官吏)讲了老半天,我想听听这里的人怎么说。”
“外面的东西怕不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也就一两顿的事情,怕什么?”
箕伯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看着他。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林谕知道,这是箕伯要屈服的前奏表情。
于是他立即殷勤地送上甜美的笑容一枚。
箕伯又叹一口气,说:“也别吃什么饭了,赶紧找几个人问了就是。”
林谕的笑脸马上就榻了,偏偏又想不到什么正当的借口,只好郁郁地应了一句,然后在箕伯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林谕提议在外头吃午饭,一方面确实因为想打听民情,另一方面则是作为吃货的本能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箕伯如何不知?但是林谕呆在外头一刻,他的心就悬着一刻。得赶紧把事情处理完赶紧回去才好。
马车沿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到之前经过的几个点,找了些人问话。
林谕听不懂当地的方言,想打听民情还得箕伯居中翻译。
这些老百姓见林谕白白净净,长得漂亮,说话又温柔;箕伯呢,孔武有力,威严十足。于是一改平日嘴巴不干不净,态度粗野不堪的毛病,对待林谕的问题回答得是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毛病,但也了解不了多少信息。
但话里行间还是林谕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中土的知识晦涩难懂,要这些在原野里野惯了的汉子坐下来本来就有够苦难了。偏偏这些晦涩的知识,看起来还一点用都没有;有一些学说还跟他们长辈世代通过口述传授给他们的知识相触。那些讲习的老师酸腐可笑,对他们还一脸鄙夷。
可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工作能够开展得顺利,那才真正是奇怪了。
和亲记7_和亲记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