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仁礼、杨青父子带着叶岐来拜谢水灵岳,怕水灵岳不好见,先拜访水洛,水洛又叫来灵岳,灵岳见叶岐二十多岁的年纪,剑眉虎目,细腰乍背,很有英武之气,心下甚喜。叔侄俩在留香园里设宴招待杨仁礼父子、翁婿。灵暄哪里耐得如此应酬,与柳霆英到黑水园里习武去了。水溶亦在黑水园里躲清静,柳霆英借机向水溶请教武道。水溶与九华真人所学不同,但大道无形,各有一途,各尽其妙。就柳霆英所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霆英就觉着原来自己是山中渊潭,自以为已得风月,殊不知只是百川灌河之河神,未观沧海之端际无涯,今日水溶把他引到海边,方知自己原来是井中窥天。单就“武”字一途,他可说是已豋峰造极,然对于修行,可说是任重而道远。他原来对水溶敬重,是因水溶是水氏三英的父亲,今日才知水氏兄弟告别师门,仍日有所进,乃是父亲之功。特别是知道水溶是天鼎圣人衣钵传人,惊得他嘴半天没闭上。要知天鼎圣人乃修仙界泰山北斗式人物,他师父九华真人久慕其名,窃思一见而未得。而这个俗世之中富贵场里的王爷竟是天鼎圣人的弟子?打破他的头,他也是想不到。真应了那句话,任何人都有佛心,不能轻易取人。对水溶益加钦敬,虔心感戴。其后与灵暄一样日傍其旁,潜心苦学。
康王妃与黛玉、康宁说了些闲话,夸赞了水氏兄弟姊妹,说各府中只有水氏子弟功成名就,其余皆是不成器的,又哀叹延荪不知好歹为其妻舅出头作假,贻羞家门。
黛玉开解道:“康王府宗亲之室,康王爷勤劳国政,世子虽说一时糊涂做了错事,然也不甚大,圣上岂有不体念的?主此事的文宣王、明亲王又都是贵府手足,断不会置世子于不顾。阄”
康王妃道:“文王爷、明王爷自是皇上信任的,而北王亦是圣上股肱,虽非手足,胜过手足的,还请北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美言几句,北王之言,圣上定能听得进去的。”
黛玉道:“王爷闭门休养,月余不上朝,此事所知不多。灵岳参谋此事,可是年幼,不懂世故,第一次上朝就险些招来灭门之祸。还好,皇上圣明,知水氏忠贞,未予见责。还敢让他做何事?王爷命他闭门自省。不过,王妃也不必忧心,王爷若有机会进言,自不会弃两府交谊于不顾。”
康王妃道:“如此多谢王爷、王妃。”
康宁道:“延荪做事也特大胆,让他受些苦楚,得些教训也是该当的。”
康王妃道:“谁说不是?让他长长记性,要不,说不定将来惹下多大祸事。”
黛玉留康王妃吃酒,康王妃哪里肯,就要回去,外面灵鹮等人进来,说紫铭郡主多时未来,姊妹们难舍,可能让郡主多住些时日?康王妃看向黛玉,黛玉道:“我与紫铭还未来得及多说会儿话,若王妃信得过,让紫铭郡主多住些时候,过些时日必当送回去。哦”
康王妃笑了:“紫铭本在府上住着的,有何信不过?王妃说笑了。”姊妹们蹲身谢王妃拉着紫铭去了。康王妃告辞而去。
留香园,水洛招待好友,看着杨青越看越喜,想到若能成就儿女姻亲,这也是半子之分,奈何女儿强抗,而哥哥竟然并不裁断,任这事拖着。杨家岂是能长拖的,时间长了,必得为儿子另谋亲事。心内便有些闷。杨仁礼道:“贤弟如何心绪不佳,莫不是我等打扰了?”
水洛笑道:“仁兄莫要多心,小弟看着仁兄儿女俱全,子、婿都如此人才,心甚妒之。想我那灵鹮哪有个女孩儿样,针线不动,却抡刀动枪,王爷纵着,管又不得,真不知将来如何。”
叶岐道:“府上是将门之后,府上小姐有祖上之风,不足为怪。想历朝都有女子建功之举,其才干不下男儿。公爷有女如此,将来必也是彪炳千秋,为门上争辉的。”
杨仁礼哈哈大笑道:“水兄,欲使令爱光耀我杨氏门楣,可乎?”杨青听此言脸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