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霆英看了灵岳半日,赞道:“好意境。与你相比,我反而显得矫情了。”
灵岳一笑,说道:
世外神仙系旧因,
非为名利恋红尘。
芸芸疾苦俱应救,
岂为全真弃善心阄?
柳霆英闻此心领神会,吟道:
清荷出泥不染尘,
千里馥郁馨世人。
身畔白鹅浮碧水,
也蘸远香度世纷。
灵岳哈哈笑道:“正所谓,全真本是修善心,善心即是对世人。行善莫论尘内外,俗世也可保性真。哦”
柳霆英亦哈哈大笑。
游赏、过路之人纷纷目视指点,不知这两个美少年何事开怀,特别是带着镣铐还能笑得如此欢畅。两人不理旁人纷议,大笑而去。近处一家酒楼挺立绿柳丛中,门额上一块匾,高书“跃鲤酒家”。
两人登梯而上,找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举目远望,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柳霆英道:“好个所在。”
跑堂的上来,说道:“两位小爷要些什么?”
灵岳笑道:“我兄弟从江南而来,不知京畿之事。敢问堂倌此处何人中过状元。”
堂倌道:“小爷初到此地怎知鄙乡出过状元?”
灵岳道:“此塘名为跃鲤塘,自是左近有鲤鱼跃过龙门,荣耀故里,江山增色,万物填辉。是哪位状元公?”
“小爷有见识,鄙县确出过状元,原居于跃鲤塘那边的茅草房里。”堂倌用手指着跃鲤塘对面的一个茅草房,说道,“姓叶,叫叶怀绍,原是一个穷苦书生,家贫无粮,常在跃鲤塘钓鱼以充饥肠。塘里鲤鱼甚多,可他不钓鲤鱼,鲤鱼咬钩,也放生。人问缘故,他说鲤鱼乃神性之物,跃过龙门即可成龙。他是读书士子,自是想一试改换门庭,理应应彩,对神物予以虔敬。说来也怪,后来这叶怀绍果然中了状元。县里着实热闹了几日,县令改此塘为跃鲤塘,并亲笔题名。后来,本县士子皆不吃鲤鱼。”
柳霆英问道:“那些不吃鲤鱼的士子都中状元了吗?”
灵岳道:“东施效颦,怕是不灵。”
堂倌道:“小爷说的没错,别说状元,都没有一甲及第的。”
灵岳道:“后来那叶怀绍做了何官?”
堂倌道:“仿佛做了好大的官,我也说不上来。又买了田地,建了府宅。真的改换了门庭。”
灵岳追问道:“其子嗣有传世的吗?”
堂倌道:“有啊,叶老爷讳茂松的是他孙子。可惜,如今欺于亲家,家产净尽。唉,状元公一门也衰落了。”
灵岳道:“欺于亲家?我听说叶家将田地卖于麻家,堂倌怎说他受欺于人?”
堂倌讪笑道:“小的胡说。只是觉着叶家不象卖完田地又毁约赖账之人。前两日叶家大公子叶峣在此与人饮酒。小的往来服侍,间或听到三言两语,好似说到田契之事。”
柳霆英忙问道:“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