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岳道:“臣下一家,父严、母慈、子孝、弟恭,臣之父母,情深意重,无尊卑贵贱之别。虽不足为训,也是举家和乐。公主为君之尊,下嫁水家。臣举家以臣礼侍之:夫不能见妻,而需宣召进幸,媳不能侍公婆,公婆反拜媳妇。此合君臣之道,违家道伦理。绝夫妇之乐,泯婆媳之仪。亦让为人子者难以竭尽孝道。位虽尊贵,难有家庭温乐。窃以为不如小民匹夫匹妇,并肩耕于地头,相依归于斜阳,相濡以沫,相携以老。外则和睦亲属,内则侍奉汤茶尽以孝道。若公主骄纵,更是祸非福。历代驸马苦乐难言,臣下不愿重蹈覆辙。”
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说辞倒是不少。”
灵岳道:“重情意气息,少尊贵之念,甚不合于世,而心乐之。”皇上道:“因而紫铭合于你意。”
灵岳又是苦笑,道:“与紫铭同止同栖,日久天长,情意自是胜于与公主的。至于亲事,臣未曾虑及。只是觉着驸马之位压人窒息。”
皇上道:“此为北王教子之道?”
灵岳道:“父亲并没有教我们如何,只是让我们自己三思而后定,定即不悔。阄”
皇上道:“拒做驸马就是你们三思而后定的结果?你们在决定之前可想到会有断头之危?”
灵川道:“臣亦想到此,只是与其长困于陌路夫妻,家宅不安,不如早些决断。”
皇上道:“还未成亲,怎知朕之女儿骄纵如此,定会夫妻失和,府宅难宁?灵川道:“就因对公主所知不深,不敢贸然应承。”
皇上道:“依你兄弟拒婚之论,朕之女儿都嫁不出去了。”
灵岳道:“世之想要迎娶公主者所在多矣。何况公主雪肤花貌,怎会孤老于世?”
皇上黯然道:“如此说来,朕之女儿只能嫁趋炎附势之徒,贪图荣华美色之辈了?”灵岳为之语塞哦。
灵川道:“公主托付终身之人,为陛下所选,陛下选驸马时看重是德,还是门第?”皇上道:“此次朕确信选对了人,可是选中之人却拒婚啊。”
灵川这才想起,原来不只是谈公主婚事,自己就是当事人,是被选中的驸马。便道:“天下贤才遍地,高士云卧,陛下自会为公主找到如意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