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到达靖宁王府的时候,皇上的车驾也已到了。思衿、思绫蹦跳着下了车,守门的人看见,赶紧往里送信。皇上与水溶到了大殿,皇上坐了。思衿、思绫进去见母亲。探春迎了出来,道:“臣妾迎驾万岁万万岁。”皇上道:“朕听说靖宁王病了,不知病体如何,特带御医为他诊视。”探春道:“谢皇上隆恩。”皇上道:“靖宁王何在?”探春道:“王爷病后,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谁也不见。”皇上道:“烦劳王妃给带路吧。”探春无奈,带着皇上和水溶到了那个院子,院门闭锁,太监上前敲门,里面有人答道:“敲什么门,还没到送饭的时候。”太监道:“皇上和两位娘娘探望王爷来了。”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两个侍卫闪身一旁,皇上迈步进去,院内屋宇轩昂,红花空娇艳,垂柳枉婀娜。皇上边往里走边道:“胡可钦,朕带着两位娘娘看你来了。”无有回响,探春神色凄然,硬着头皮跟进来。
屋内空空,没有人迹。皇上眉头一紧,道:“靖宁王爷到哪里去了?”探春跪地道:“王爷病了以后,即在此养病,不见外人,臣妾亦久已不见。不知王爷去哪里。”思衿回头问侍卫道:“王爷到哪里去了?快去回禀,就说皇上来了,让王爷接驾。”
侍卫跪倒在地,道:“回皇上、王妃,王爷早已不在京城。”“不在京城?去哪里了?”皇上急问。侍卫道:“王爷说,这几日府中养病,待得太闷,要出去走走,看看中原的风土人物,散散心。”皇上道:“朝廷官员无旨不得出京,靖宁王爷没有朕的圣旨,擅自离京,可知罪吗?”探春叩头道:“臣妾实不知王爷离京,这些日子往院中送饭,里面也都是接了的。”
皇上哼道:“王爷离京,如此大事,王妃怎会不知?如他只是游山玩水,自可请旨,何必玩这套玄虚?定是有所图谋了。王妃有意替他遮瞒,是也不是?”
探春道:“皇上说得合情合理,臣妾无有辩词。只是王爷进京以来,水土风俗都不适应,行事大异其常。臣妾看王爷失意大漠,如巨鹰折翅,虎失山林。不与他计较,事事容忍,任其所为。王爷闭门养病,事虽乖违,也只当他心气不顺,并没深究,实不知王爷暗中离京。望陛下明鉴。”
皇上道:“胡可钦降而又叛,叛而又降,朕不与之计较,本来想两位皇妃刚入宫,需要熟悉,留王爷一阵,过后就让你们启程回返浑格齐。胡可钦让朕失望啊。”回头又对徐庆道:“传旨御林军包围靖宁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是。”徐庆应声答应着。
皇上转身出了院子,探春跪地没有起来,思衿、思绫想扶起母亲,看皇上又走了,不知该跟皇上走,还是照顾母亲,正自犹豫。皇上道:“两位皇妃留下吧。”
出了靖宁王府,皇上对水溶道:“北王因何一言不发?”水溶道:“人已经走了,再说何意?”皇上道:“朕要派人把他们抓回来。”
水溶道:“皇上只要下旨找人即可,不用派兵。派兵无济于事。”皇上道:“北王何意?”水溶道:“胡可钦父子已经走了十余天,现在派兵已经迟了。阄”
皇上道:“难道就这样放虎归山?胡可钦毫无信义可言,出尔反尔,他回去,说不上又闹出什么事端来,边廷又陷战事。”水溶道:“皇上兵将行动虽迟,信息传播应快,只要信儿传过去就行。胡可钦听说皇上找他,必不敢大摇大摆上路,一定是昼伏夜出,减缓其行程速度。他比文宣王晚一个月行程,即使装轻马快,追赶起来也要费些时候。文王爷虽有辎重,速度也不慢,理应比他们先一步到达浑格齐。只要皇上封四王的圣旨宣召,谁到手的王位都不会让出来。胡可钦想重新控制浑格齐已不可能,他回去也必陷于孤立之境,无所作为。胡可钦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想凭借以往威势重掌浑格齐的权柄,真是可笑了。”
皇上道:“北王所言极是。”水溶道:“边廷尘埃落定,皇上也就可以派人把靖宁王妃送回去了。”皇上道:“朕想留下靖宁王妃做个人质,让他们有所顾忌。”水溶道:“陛下,扣下靖宁王妃无益。胡可钦弃其妻女潜逃,就已是任其生灭,不再理会。还怎会为王妃而弃权柄?胡可钦不掌权,王妃更无作用。”
皇上道:“水溶,你很会为你的亲戚考虑呀。”水溶道:“臣不敢说没有私心,但臣绝不敢因私心而罔顾国事。”皇上“嗯”了一声,道:“把他那两个女儿一并送回。”水溶笑道:“如此绝色,陛下舍得吗?”皇上道:“其父如此,其女若何?我可不想在身边留下这么个祸害,说不上什么时候,脑袋就没了。你若喜欢,朕赐给你如何?”水溶道:“皇上还不如赐臣一死。”
皇上哈哈大笑,道:“不能让你死,还得让你活着对付你那两个儿子。他们还没消息吗?快些找到他们。”水溶道:“他们在寻仙访道,山水之胜,乐不思蜀啊。”皇上道:“寻仙访道?水溶,别把你那做神仙的梦传给儿子,泰和、元和已经明誓,非他们不嫁,误朕女儿青春,朕不轻饶。”水溶道:“陛下,他们年纪还小,不忙于成亲,就让他二人做一次逍遥之游。”
皇上道:“逍遥?你们倒是逍遥了,朕在宫中得对付四个女人的不断追问。说朕身为一国之君,竟找不到人。”水溶道:“臣亦不轻松。”皇上道:“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