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水溶告诉黛玉,所请的人到了要住进尚清馆,黛玉需要回避了。黛玉这才从尚清馆搬回栎园。果然来了两僧一道,还有一个不僧不俗的异人,水溶待之以师礼,迎着住进了尚清馆,应聚元也没有回家,就在尚清馆陪着。水溶向四人介绍具体情形和自己的猜测判断,与他们看了灵岳、灵川。那四人分别为灵岳、灵川把脉察看脉息,又探查两人体内的气海深浅,气息走向,经络循环。都觉二子体内气机渊深难测,气脉如潮运行不息,沿着脉络不断膨胀,似要冲破身体束缚,破体宣泄而出。而二人的身体韧性过人,竟然能容纳如此不驯的洪流而不崩裂。
道人道:“任何功法都要循序渐进,这俩孩子仗着幼时得过灵露珠的好处,秉赋奇异,要以勤学苦练强行攻破生死玄关。玚珏玥珠能力过强,是他二人没有料到的,进境远超二人想象,一次偶然行功生死玄关即破,二人没有心理准备,不及收功控制,致使体内过强之气失去了玄关束缚,喷涌而出,虽随脉理奔涌,血肉之躯怎能经得住洪流的突然冲击,一时间功能尽失才如此的。”水溶道:“弟子也这样想,只是弟子道行微浅,资质愚鲁,不知如何收束他二人体内气息。阄”
那非僧非俗的人道:“我不赞同云尘真人的说辞,人以血为根,以气为源。气血二字主人之生命,普通之人以劳动机体来活血脉强筋骨,久而久之能促动气之生机而达强身健体之目的。修行之人以炼气为本,气为生命之源,源深而命永,气动而机生,由内而外,自会带起血活骨健,延年益寿,更上一层则得道成仙。灵露珠为精魂之气,玥珠为护魂之血,这两个孩子幼食灵露珠有气之盛,今有玥珠入体助力为血之强,气血甫交,相融涌动,反阻塞生机。”
两个僧人点头道:“萧施主所言有理。”水溶道:“以先生之见,如何打开生机之途?”萧先生摇摇头,看向两个僧人,道:“空相、罗昙两位大师有何妙策?”空相道:“这后天的气血交融,老僧没见过,要看具体情形才能判断我们能否助一臂之力。”罗昙道:“先看这俩孩子体内气血交融运行之势再说吧。”又转向水溶道:“令师又云游何方去了,我们久已不见。”水溶答道:“还是犬子周岁之时,家师来过,此后再未相遇。”罗昙道:“天鼎有你这传人,此生不妄。”水溶道:“大师过奖。”命人准备清静居室让四人休息。水溶让冯麟转告黛玉,说这些世外高人正在救治灵岳、灵川,让她不必再担心,这两天他住在尚清馆看二人情形,又让人告诉康宁来栎园陪伴黛玉。
这几人在尚清馆足不出户,应扬带人守护各处,鸟飞不入,一应精良饭食都是冯麟和应聚元亲自送入。黛玉在栎园看不到儿子情形,不免焦灼,水溶不时让人传话出来,都是宽慰之词。康宁道:“姐姐不须忧虑了,我去请愿降香,香爆双花,了修禅师说此乃吉兆,显然岳儿、川儿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湘云也时来看望黛玉,道:“姐姐凡事看开些,命里的事不由我们做主,岳儿、川儿命里该着有此劫难,急也无用。且现在还有生机,想来上天亦不想绝之,必有救治之法。”不管这二人怎样开解,黛玉难舒胸怀,也无心去应酬外面事务。灵鹮等人先还到栎园打听情况,看到栎园愁云惨雾,黛玉心气浮动,面色不善,也就不再打扰,每天到尚清馆门前张望徘徊,盼得万一之喜。灵烟每日都到栎园来,并不多说,陪着黛玉默坐,或自顾自地看天外云卷云舒,想云何形体?变幻莫测,却不离本。树木花草春荣秋枯,夏茂冬损,形容变化,其质仍存。如万物本质长在,只形体漫灭。哥哥不治,皮囊一去,又以何状存世。未见鬼魄,人言其有;未遇神仙,传说纷纷。若真如此,即便哥哥有不测发生,或可以其他方式一见。灵暄也会来,不过看看母亲,陪着坐一会儿也就去了。灵烟胡思乱想,黛玉心绪纷纭,栎园一片岑寂,整个王府翘首尚清馆盼能传出点滴信息。
十几天后,水溶从尚清馆出来回了栎园,黛玉提心吊胆迎上去,看水溶脸上柔和中带着刚毅,刚毅中含着疲惫和笑意,不禁心头突突乱跳。看黛玉紧张的样子,水溶笑了,道:“别担心,他兄弟身体并无他样。这两日观察所见,那玥珠是精血之源,玉石的外层不过是护层而已。他兄弟行功,打破玉石外层,引动精血入体,而此时又是他兄弟打通生死玄关之时,内之气息涌出,外之血脉灌入,气血相融而又声势浩大,一时失控所致。”黛玉道:“能治吗?”水溶道:“灵露珠气血相混,内力强盛,外力难以介入。”黛玉道:“让吴太医再试试看。”水溶道:“岳儿、川儿情形已超出医理范围,吴太医无能为力。”水溶坐在炕边,把黛玉揽过来,道:“还记得以前的羽成道长吗?”黛玉迷惑的摇摇头,水溶道:“就是扣住你魂魄没能让你离世的那个。羽成道长能起死回生,而云尘真人、萧先生、空相和罗昙大师与羽成道长、我师父都在师友之间,其能可知。定会救得岳儿、川儿的。尽可放心。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看他们。”黛玉才略微放心,命丫头准备东西给王爷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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