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洋道:“肖兄弟从哪里来?”肖东山答道:“我在一处庄园里听到那位‘大师兄’为了三事,要来害你,就赶来了。一为你刀劈了金沙帮翟彪,这人竟是皇太孙的人,二为你父和番外拉赫交好,怕你里通外国,三为皇太孙遇刺,不知怎么牵扯上你。我想那皇太孙乃是皇储,惹不得的,你可得想法子托人辩解才是,要得消除了敌意才能安身。”杨洋道:“里通外国?可笑,我这重伤就是和拉赫同归于尽所致,我和他生死之仇,通什么外国,可笑!皇太孙遇刺?没有听说,有些麻烦!”肖东山惊道:“你和拉赫交过手了?”杨洋点点头。
肖东山道:“他武功非同小可,你和他同归于尽?你!你!你别这样啊……你怎能这样!”杨洋道:“我十六岁执掌门户,要立足于江湖,不狠一点怎么行?拉赫被我一刀刺穿,伤得比我重,被阿明带走了。”肖东山又吃一惊,道:“阿明和他一伙?”杨洋摇头道:“却不是,阿明和我一起两人战他一人,我和他同归于尽后,阿明坐收渔利,带走了他。”
肖东山走近一步,道:“刀剑无眼,杨姐姐保重自己!”杨洋紧抿嘴唇,郑重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满脸风尘,定是从远处赶来,你不说从哪里来,定是很远,我很感激。”肖东山不接这话,却问:“你这里怎么只这些人手?”杨洋道:“我在杭州另建了一处楼阁,近日那边需要人手,我把人都调过去了,因而这边空虚,却被这海贼钻了空子。”肖东山道:“这海贼什么来头,为何和你为难?”
杨洋道:“海贼头目,老大名叫贺元一郎,年轻时为我父所逐,不敢踏入中原,就在海上打劫为生,后来又纠结另二人,带了一帮匪盗,为患沿海,我的货船也多次被抢,因而和他们多次交战,各有死伤。这三人武功不怎么高,却不知从哪里练了一套阵法,三人合手威力大增,我和他们交过手,破不了这套阵法,没想到这次他们这等大胆,竟敢上岸来。”
肖东山道:“这日本人是来中原撒野被你父亲逐走的?”杨洋摇头道:“他不是日本人,是山东人,本名贺元,后来改名贺元一郎,大约是做了盗贼,没脸见父老乡亲,假装是日本人吧。他们的老二是半个日本人半个朝鲜人,老三也是地道的中原人,这些海贼多数是汉人,只有极少外邦的。”
正说着,铁婆婆回来,道:“小小姐,差不多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徐嫂也已背好包袱出来。四人走进一间厨房,掀开干柴堆,柴堆下一块地皮连着一块铁板,掀开铁板,露出一条地道来。铁婆婆走在最后,整理好铁板上的地皮,再把干柴堆拉过来,覆在上面后才扁着身子慢慢进来,以保外面不易发现通道。四人走了一炷香时间,徐嫂不停问杨洋:“小姐,你伤口疼不?”“小姐,看脚下,慢着点。”“别累着了。”
只见脚下越来越湿,到了地道尽头,徐嫂掀开一块铁板,只见眼前一亮,已来到一处枯树丛中,铁婆婆依旧殿后掩盖痕迹。四人再走一段,来到海边,只见一艘多帆大船已停在海边,韩端儿已在船上,三十多个弓弩手这时候也干起了他们的本行——水手。
四人上了船,杨洋吩咐开船,水手们起了锚,扬起帆,也不吆喝,就静悄悄的把船开出了海湾。这艘船船尾有三间卧房,杨洋到了第一间卧房内,又在床上卧下,徐嫂不住问她累不累痛不痛。肖东山到了房内,远了不是近也不是,最后在房内远远坐下,杨洋却一招手道:“肖兄弟过来说话。”肖东山这才好坐到她身边。
坐定后,仅杨洋、肖东山、铁婆婆、徐嫂、韩端儿五人在房内,轮休的水手们都在中舱。杨洋把铁婆婆叫过来低声吩咐了一阵,铁婆婆出了房,去吩咐掌舵的舵手。
韩端儿耳尖,早听见了杨洋说的话,铁婆婆一出房,她就问道:“主人,杭州湾在北,怎么要一路南行?”杨洋笑道:“海贼还有两只战船,应是从他们北方的老巢而来,我们一路向北,岂不撞上?”韩端儿道:“海贼还有两船人?您怎么知道?”杨洋道:“我知道的多着呢……比如……”
转头对肖东山道:“肖兄弟,你可知当世谁的武功天下第一?”肖东山道:“我阅历浅,哪知道这个……我猜猜,莫非是少林如见大师?”杨洋默默点头道:“不错,如见大师神功盖世,可称第一,但除了他,还有两人可称第一,因他三人从未交过手,谁更厉害一些谁也说不清。”肖东山问道:“还有哪两位?”
这时候铁婆婆已经回来,进门道:“还有一位就是小小姐的干爹了。”杨洋道:“不错,我义父他老人家武功已到随心所欲的境地,就如大海一样,深不可测。”铁婆婆道:“郑公公乃旷世奇才。”
杨洋道:“第三人,就是要来找我麻烦的人了。此人本名已不可考,现在都称他为云妙人,是义父在武学上最为推崇的高手。韩端儿,你长期在北平活动,这人你该清楚,来说说。”韩端儿本远远坐在墙边,这时候站起来,道:“云妙人!怎么要来找事?他是皇太孙的贴身侍卫,皇太孙长大后,在北平的时候不少,他也就常在北平。不过难以见到,关于他的事,都是些道听旁说的事,也不知道当不当得了真。传闻他本是泰山派掌门幼子,从小失了踪,再回家时已成年,练了一身怪异高强的武功,在泰山派再无敌手。他自称是被泰山派一个老前辈抱走,把一身武功都传给他了。他的武功高出他当掌门的爹甚多,他爹就让他在泰山派授业,他也毫不客气,挑资质最高的几位,传授他们武功,因他有授业之恩,虽年幼,同辈的泰山派弟子一律尊称他为大师兄。等他在泰山派的根基扎牢了,他也不再刻意隐瞒,渐渐露出些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