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东山见状暗想:“刚才波塔制胜那一招,颇合我心,现在塔巴克拜也可用同一招,不过要先诱阿明的这位师兄用出那一招,要诱他那一招,得先诱出他走到……哎呀,此人脚下极稳,不仅不会露出破绽,腿上还时不时踢出几招,实在难以对付,要诱他太难……”正想着,突然暗叫:“不好!”果然,袁臻大叫一声“着!”铁尺点中塔巴克拜的肋骨,塔巴克拜再也站不住,一身闷哼,不往后倒,反而跌跌撞撞的朝袁臻身上倒来。此时塔巴克拜全无防御,袁臻要伤他易于反掌,袁臻却后退避开,一对铁尺一合,道:“番汉,我不伤你,以报刚才你师弟留情之德,我汉王府的人也最讲究公平,不占你的便宜。”波塔抢上前扶下塔巴克拜,塔巴克拜犹如喝醉酒一样,站立不稳,低声道:“好像骨头断了。”拉赫过来在他身上一摸,在他身上点了几点,拉了几拉,让他睡到地上,喂他吃了颗药。
这时那位叫尤里的消瘦男子道:“汉王府的人?你说的汉王,就是你们皇上的二皇子吗?”袁臻道:“蛮夷也知汉王威名!”尤里道:“我听说你们太子多疾病,你家二皇子是要继承皇位的吗?”袁臻道:“你知道的还真多,帝王家的事自有皇上操心,谁继承皇位还不是万岁爷一句话。”尤里抱拳道:“我听说二皇子骁勇善战,看来汉王府的人果然有些本事。”袁臻道:“知道就好。”
拉赫安置好塔巴克拜,回来道:“现在是打成一比一平手。每次都是我方先出人,不是我们愚蠢,不屑与你玩心计罢了,现在还是我方先出人,尤里先生,你也活动活动筋骨吧。”尤里走到场中,手中铁扇一抖,道:“不论谁来,都是我。我赢了,这位姑娘就随我们下山!”
银娥婆婆冷笑道:“最后一场自然是老娘出场,倒好像弄得老娘占了便宜是的!罢罢罢,打发你这个痨鬼再说!”尤里先生道:“什么意思!”塔巴克拜已回过神来,靠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场上,接口道:“她说你瘦呢!”尤里先生微笑道:“老婆子,我这扇子里有暗器,你要注意了!”肖东山接口道:“她的拐杖龙头里有毒烟,你也要注意了!这才公平!”
波塔一行人,都当他是银娥婆婆的人,此时听他出言道破银娥婆婆的机关,才知道先前想错了,都略觉意外。银娥婆婆闻言怒极,狠狠的盯了肖东山几眼,道:“吃里扒外的货,等此事一了,有你好看!”肖东山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每日里吃的确是她的粮食,这“吃里扒外”四字,也不算完全不对,就没再回嘴。
银娥婆婆慢慢走到场中,道:“瘦子,站稳了,小心被杖风吹走!”尤里不知道“杖风”是什么,正要问,银娥婆婆已手起一杖劈面打来,尤里一飘,身如鬼魅,铁扇子一扬,扇中一枚银针射出。众人知道他有暗器,但都没想到他第一招就使了出来,大感意外,有几个侍女甚至呼出声来。
银娥婆婆身子一扭,避过银针,拐杖只戳尤里,正是上等的点穴功夫。尤里吃了一惊,他也是点穴行家,他从未见过这么长的点穴兵器,一矮身,不退反进,往银娥婆婆怀中撞来,肖东山叫了一声“好!”原来这一招正是最好的解招,如若尤里后退,就会被银娥婆婆步步紧逼,后面几招都会吃亏,他不退反进,一下反占了兵器短的便宜。他出招极快,一眨眼已攻出数招,银娥婆婆连连冷笑,展开身法,把一条降龙杖使得风声呼呼,激起飞沙走石在空中飞舞。
肖东山看了几招,已看出尤里长处竟是在身法,他进出自如,想近老太太的身,就能贴到她脸上,想歇一口气,一飘就在数丈之外,老太太拿他毫无办法;银娥婆婆的长处在于刚猛,他杖风凌厉,只要尤里一个不小心被扫中、戳中一下,必定伤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银娥婆婆的杖风好几次差点扫到在一旁养伤的塔巴克拜,波塔急忙护过来。银娥婆婆突然大叫一声:“且住!”尤里正飘到远处,就此住了手。银娥婆婆朝塔巴克拜一指,道:“此处狭窄,再打下去,这个大个子非被我误伤不可,倒时候你倒输得不服。有种的跟我来,到那边宽敞处再打!”尤里道:“好!”
于是众人一起往里走,波塔也扶起塔巴克拜一起走。王翠花偷偷摸摸隐到一块石头后,想着伺机溜,。她此时虚弱无力,不是波塔强行要她上来,她怎肯自投罗网?这时波塔不管她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鬼鬼祟祟走了几步,突然被一人当头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侍女杀气腾腾的站在面前,她手中长剑指住王翠花,道:“恶婆娘!想溜了?没那么容易,小燕的仇还没和你报呢!”王翠花一愣,道:“什么小燕?”那侍女道:“就是你上次来,上了峰顶后杀的守吊篮的那丫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却无辜死在你的手里。”王翠花口中道:“那是误伤。”她心里怕这侍女一剑杀了她,只得转身快步跟在大部队后面。她知道这侍女没得到银娥婆婆的命令,不敢当众人的面杀她,背着人就说不定了。那侍女提着剑,在后面押着她。
肖东山跟着众人一起往里走,暗想:“这老婆子哪有这么好心,什么怕误伤了大胡子,就是胡扯。她落下下风,巴不得越乱越好呢,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名堂。”众人走到古树下——就是把肖东山和陈知多吊起来鞭挞的那棵树,停了下来,银娥婆婆道:“瘦子,这里宽敞,再来比过。”尤里道:“好!”
众人散开,银娥婆婆降龙杖朝尤里点来,尤里早收了扇子插在腰里,拔出长剑在手。他用剑荡开降龙杖,左一晃又一晃,逼进银娥婆婆身边,左手变爪来抓银娥婆婆,银娥婆婆提降龙杖一挑,化解了这一招。
两人斗了几招,尤里用剑后更占上风,他剑法鬼魅,身法飘逸,人剑契合无比,银娥婆婆只有招架之力,她不住后退,一会已退到树叶笼罩之下。那树有几人合抱那么粗,枝叶繁多,张开占了方圆数丈。
肖东山见状暗想:“这树一定有什么古怪,难道树上布有机关?这树这么粗,难道是中空的?不像啊!”
尤里跟进,又递出数招,银娥婆婆勉强接了,突然道:“看暗器!”她掏出一把三叶回旋镖,朝尤里掷来。尤里先前得到肖东山的提醒,怕银娥婆婆的拐杖里放出毒烟,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尽情放手搏击,每招都留了三分功力,此时他全神贯注,三叶回旋镖哪里打得中?他头一低让过飞镖,那镖在空中一划,划下几片树叶,又转个弯回到银娥婆婆的手里。银娥婆婆叫道:“再来!”手一扬,再次用镖朝尤里打来,尤里这次胆大了一些,手中长剑一抖,来挑这枚镖,那知这镖和普通暗器不同,并不平飞,到了尤里近前,突然向上一扬,尤里打了个空,那镖飞到上面,挂下一小段树枝,又飞回到银娥婆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