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黎取来纸笔,泼墨其上,把缺的那页纸上的内容补充。
——
外殿。
朝臣早就恭候在此,等待穆王到来。
朝臣脸上都尽是兴奋振奋之意,因为他们的陛下,带领着将领,先后并下了两个国家。
穆国上下从群臣到百姓都欢欣鼓舞。
穆黎是穆国第十代的王,和其他的王不同的是,他有一腔热血,想要称霸的心。他们对王自然十分爱戴,也十分关怀。
廷尉召来相熟的小太监问道:“昨天陛下可休息的好?”
小太监点点头,又摇摇头。
几个大臣见此,纷纷凑了过去。
“陛下睡了谁?”有个八卦的问道。
廷尉蹙眉,难道陛下被大人国、西弋国来的狐媚女子勾住魂魄了。
“陛下昨晚又看了一夜的书,没睡。”
“那你干什么点头又摇头干嘛?”那个八卦的官员敲他脑壳,直接笑骂道。
“陛下准是没休息好。”将军沉重地点点头。陛下先后并了两个国家,这几天大家都在庆祝,唯独陛下,空守寝宫,读了一夜的书。
悲哀悲哀。
唯独廷尉把小太监拉到一边,细细盘问清楚,“陛下看的什么书?”
小太监摸着脑袋想了想,尽力描绘,“发黄了,皱巴巴的,挺薄的,还缺了几页。”
廷尉点点头,让他离开。
几个人正凑在一起谈论着陛下的幸福大事,廷尉也加入其中。
以至于穆黎上朝,都感到几个朝臣的眼光显得十分怪异,他多次看过去,又都躲开。
此次朝会并无大事,除了安排将军收编大人国、西弋**务,处理相关事宜。
朝会结束,穆黎让廷尉留下。
穆黎换了一身便服,和廷尉一起离开,去了常去的楼上楼的二楼,临窗,有风。
桌上的菜,简单朴素,不过四个,两壶酒,是洛安的每户普通人家都足以能吃的上的。
穆黎问道:“王楚、刘节、钱沛、赵翡……”
廷尉闻听一惊。
穆黎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他们谁家中有急事?”
廷尉有些不解。
“今日他们有些异常,你和他们私下关系好,问问。”
廷尉嗯了一声,他说不出口,大家只是在八卦,不是,是关心陛下的身心健康问题。
“听说些子大师的关门弟子出山了,些子大师给他的评语是什么?”穆黎问道。
“没听说。”廷尉微微思索,保守回道。
“人现在何处?”
“据说他现在在东周国的弥央书舍,但他人并未出仕,闭门纂书。”
“些子大师的三个徒弟,钟卜厉,亓可为,还有这个关门弟子,一个在北嘉国,一个在南雍国,一个留在东周国,居然没一人来我穆国,你说为什么?”穆黎问道,却丝毫没有动怒。
廷尉在斟酌着回答。
碧玺已经颁布了多次律令,召集了天下的士,却没招来最出名的三个。
廷尉扔在斟酌。
穆黎见此,轻微的摇了下头。
当年一人孤勇,单枪匹马便能唬住三军的廷尉,居然学会了官油子的那一套。
穆黎不期然的想起那本奇书。
不由得暗暗称叹。
可惜,此生都无法与此人相识一场,真是天吝我。
一场雨忽然而至。
街道上的百姓们喧哗起来,瞬间,街道空了。
雨还在流泻。
踏踏的马蹄声在街道上敲响,穆黎转头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马上的白衣男子。
男子的帽子被雨打湿,手去扶正帽子,抬头,和穆黎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弃东周国而来的子期。
子期低头,驾马,疾行。
谁家少年,鲜衣怒马,侧帽风流。唯此句话留在穆黎心中,人早已消失在拐角,若轻云薄雾一般消散。
马踏踏而去,在一家书舍停住。
“佘下学宫。”子期直入其中,告诉仆人。
“快快请进。”一男子踩着木屐如云一般而来行来。
“师叔。”子期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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