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一座白‘玉’石建造的坟墓。
“他要我来这个地方,什么意思?”西丽雅掠过了深壑,来到了坟前。
她呆住了……
那有些风化的墓碑上刻着一句话。
“爱妻西丽雅之墓。”
西丽雅完全懵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座洁白的石墓中安葬的人,也叫西丽雅,是他的……他的……他的妻子吗?
“西丽雅。”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
“爷爷!?”西丽雅猛地回头。
一个高大的老者,身旁还站着一个高大沉稳的中年人。
“爸爸!?”西丽雅瞪大眼睛望着中年人。
科维尔看了看西丽雅手中捧着的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深深吸了口气,“隆克,你说的没错,他是回来过。”
“父亲。我见到他了。”隆克显得‘激’动,“虽然只是个背影,但那真的是叔父!”
原来如此,隆克身为高位亚神,感觉不到撒加的气息,却一直很担心西丽雅,那个黎明,撒加离开时收回了笼罩在西丽雅周围的气息,隆克便能感到西丽雅的所在了。
可惜,纵然他的速度再快,也只看到了黎明的晨雾中,那个朦胧的背影。
仿若沧澜之后的汪洋,沉静沧桑。
隆克还想见到撒加,于是一直跟在西丽雅身后,直至‘女’儿来到了庞泽城外的山脉。科维尔也来了,他也想见到撒加。
“叔父?”西丽雅呆住了,“难道那家伙,就是爸爸最崇敬的人?”
“不准这么称呼叔父!”隆克斥道。
“好了,隆克。”科维尔拍拍隆克的肩膀,慈祥的对西丽雅笑道:“是他叫你来这里的吧,呵,这些举动还真像他啊,不见我们,却让我们知道他来过,让我们知道他没有忘记。”
西丽雅喃喃的道:“是真的,真的……”
“你一定不知道他的名字吧。”科维尔笑着走到石墓前,“他叫撒加,这里面长眠的人,是他的妻子,我的妹妹,也叫西丽雅,我给你取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她。”
……
西丽雅将百合‘花’轻轻放在了墓碑下。
这就是撒加在信中让她做的事了,将一束代表纪念的百合‘花’放在这里。
西丽雅的泪水不断滴落……
风掠过了。百合‘花’轻轻摇动,一片‘花’瓣脱落,从西丽雅指缝中悄然而过。她望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泪眼‘迷’‘蒙’……
墓碑已被风化,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可是,那凄美的故事还在流传。
“走吧,我的‘女’儿。”隆克走过去扶起了西丽雅。
西丽雅伏在他的怀中。
科维尔朝洁白的石墓鞠了一躬。
然后,他们离开了,他们知道,也许再也见不到撒加了,但那个男人一直存在着,用属于他的方式,存在于所有不能忘怀他的人心中。
……
海,一望无际,‘波’涛之中,透着岁月的演变。
无尽之海。其实没有什么是无尽的,除了时间。
撒加轻轻抬手,一股柔和的气息落在了一座小岛上。然后,消失在了空中。
岛上的一间红木屋里,萨拉特猛地抬头。“解开了……解开了……”他站了起来,浑身颤抖不止,“曼努埃尔之誓解开了!我的实力……又可以提升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蓦地,萨拉特僵住了,“是他……他来了。做到了承诺,解开了曼努埃尔之誓,也解开了……我的遗憾。”
萨拉特静静站着,很久很久。
……
撒加离开了奥菲拉尔大陆,他没有去兽牙山脉,没有去那片他第一次‘吻’她的湖,也没有去他对她许下诺言的‘花’树山谷。
不重要了,也许。
这些回忆早已成了他心中镂刻的最深的痕迹。
九阳剑地。
宇宙中次元最高的异次元空间。
九个太阳挂在空中,炙烤着干涸的大地。
一座凌厉的石碑,立在荒凉中,像是孤寂的勋章。
撒加拔起了石碑下的一把剑……
那把阿萨没有拔起的剑。
然后,撒加盘膝坐在了石碑下。
那把剑,横在他的身前,穿过了岁月,穿过了风沙。
……
一眼万年,一瞬永恒。
这里的时间,淹没在了孤独守住的荒芜中,一点一点的撩动心中还未崩断的弦子。
一天,一万天。一年,一万年。
九阳剑地的时间,比这个异次元空间之外慢了一万倍。
一万倍……
不止是时间,还有埋藏的寂寞,和心伤。
应该是殇——难以忘记的伤。
一面流光晶莹的水镜漂浮在撒加身旁,围着他,缓慢而忧伤的旋转。
镜中的人影,仿佛一直在注视着这个男人,注视着他的天荒地老,他的沧海桑田。
七解末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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