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奥兰多的银‘色’轻甲靴踏在黑石路面时,惊讶无比。
明明自己就是和捷克、塔奇纳迪一起自毁‘肉’体进来的,可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难道说……
奥兰多眼中流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黄泉路!?
“应该是这样……”奥兰多的沉稳很快让他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每个人的黄泉路……呵,就像他们该走的命运之路吗?只有自己走下去,孤独的走下去……”
“不知道你们的路通往哪里……”奥兰多双脚点地,整个人朝前高速掠去,“可别真的死了,出不了黄泉路尽头的六道之狱,就会彻底神魂俱灭!”
啪,啪,啪,奥兰多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黄泉路的前方。
……
点点幽绿的烛火消失了。
眼中只有一片火红。
如血一样的火红。遍布在黑石路的两旁,一望无际。
“这是什么?”撒加问。
“曼珠沙华。”罗秀道。
“为什么这如血绽放的‘花’朵,没有叶。”撒加望着那一片耀眼的嫣红。
“你知道这叫曼珠沙华的红‘花’,又叫什么吗?”罗秀笑道。
撒加转头望着他。
“彼岸‘花’……”罗秀轻声道,“开满黄泉路的‘花’朵,代表着遗忘的悲伤,永远的失落,就像那终结的情感,无法得到,只能遗忘,然后弥撒出刺心的伤感,让每一个走过黄泉路的人领悟回忆的痛。”
“遗忘的悲伤。”撒加走到一朵彼岸‘花’旁,轻轻蹲下,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他的脑海,纠结着心底那尘封的往事……
那香味越来越熟悉,就像那双温柔抚‘摸’自己的手,就像那具曾经依偎在自己‘胸’膛美好到无以复加的躯体!
“‘花’开彼岸,曼珠沙华,‘花’叶分隔,终不相见……”罗秀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淡淡的。
撒加目光渐渐有些‘迷’离。
彼岸‘花’啊……
开满黄泉路,无止无尽的守望,它们也许不是想要遗忘,它们是拼命在找,想找到那往昔的温度,找到曾经与自己相依偎的叶子……
不是遗忘的悲伤,只是不想遗忘的悲伤!
撒加的视线模糊了。
……
绮靡紫‘花’纷飞的树下,一个白衣‘女’子轻抚琴弦,‘花’瓣落在她的身旁,淡淡的紫‘色’荧光点缀着她绝美无双的容颜,还有那随风轻摆的黑‘色’长发。
零落的琴声,调不成调,一把琴抱在怀中,如‘玉’凝脂的手只是那样拂过琴弦,一次又一次……
啪!
琴掉在了地上。
‘女’子痛苦的扶住头。
细细的喘息声带着娇弱,穿梭在‘花’瓣之间,如同那挣扎的回忆。
“尘儿!”一个俊美无暇的男子从远处疾步奔了过来,扶起了‘女’子。
“走开!”‘女’子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瞪着他,“别碰我!”
男子面上掠过了无法说清的表情,像是难过,像是心痛,也像是不甘。
“你不是我的布罗哥哥!我知道!”‘女’子变得尖利的声音刺入了男子的耳膜,也刺入了他的心……
多好听的声线,即使是在怒斥,即使是响在布罗不甘而痛苦的心中。
为什么……
布罗放开了手。
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更痛?菲拉诺说过,我会解脱,因为我选择了成全,在我看来,那是多么高尚的境界,那是我只配拥有的爱着她的方式……
可是!
心都快要裂了啊!
哗!
一道金光扑上了那颗绮靡‘花’树,华美的绽放后,‘花’树消失无踪。
“你干什么!”‘女’子美丽到极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惧,奋不顾身的扑向了那道还未消散的金光!
“尘儿!”布罗瞬间失声。
一声惨叫,曼妙婉约的身体在金光中看上去那样无助……
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了‘女’子脑海中,同样灿烂的金光中,他张开黑‘色’的双翼,用他的身体,用他的全力,挡在她的前面!
“别他妈碰我的‘女’人!”
——还有这声几乎撕裂天空的怒吼。
“他……”‘女’子无力的倒在地上,一缕殷红的‘色’泽滑过她的嘴角,“他是在用生命保护我,他是谁,他是谁……我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尘儿,对不起,对不起……”布罗眼里噙着泪,将‘女’子搂入怀中。
‘女’子没有挣扎,因为她已无力挣扎。
“告诉我……我叫什么……”她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动人之极的眼里,就像挂着‘迷’‘蒙’的雾气,“我知道……”她白皙晶莹的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面‘色’渐渐惨白,“我不叫尘儿,你也不是……不是我的布罗哥哥……”
“你始终是要想起来的。”布罗温柔如细雨的声音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温度,“无论我怎么做,你的心里,也只有他,有人告诉过我,这种感情是我无法占有的,因为这是一种……哪怕生命只剩下一点灰烬,也要找到彼此的执念。”
‘女’子在他怀中剧烈咳嗽起来,布罗湖水般湛蓝的眼眸中是无法说清的神‘色’,“哪怕只是在无法触及的彼岸,哪怕隔着漫漫的星河,你们心里要的,只是相见……相见……”
泪水滴落在‘女’子的脸颊上,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头软软的倒在布罗‘胸’口上,黑‘色’的充满‘诱’人光泽的发丝拨‘弄’着布罗‘胸’前的皮肤……
“无数次,无数次了……这梦中的画面……”布罗声音哽咽着,含泪凝视着那张动人心魄的脸,“你在我怀中,静静的,我们一起,一起渡过宁静而充满着爱的时光……”
“可是。”布罗抚‘弄’着‘女’子的长发,“你心里的颜‘色’变成了这种,这种地狱里才有的‘色’泽,你知道么,依琳,我的心好痛,我对着你笑,对你温柔的说话,其实都是假的,我已经……痛到了极限,就快要崩溃了!”
说罢,他把头轻轻埋在依琳额前,肩膀不住‘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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