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有愿不愿意,也许没有刻意去寻找,也许‘欲’望对于他来说还不如生死那一刹的渴望……
但是,他却走上了这条路,走上了通往究极的路。
宿命。那不羁血脉如弦喑哑的宿命,注定了,他将流落在那个必须到达的彼岸。
撒加走进了石‘门’。依旧是面无表情,依旧是寂静无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埋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
三条黑石雕琢的长廊出现在他面前。
撒加看着长廊尽头的云团,那是完全由能量云构成的通道入口,四散的能量束晃动着,像是一种召唤。
“嘿,小子,你站那么前面干嘛,过来这里。”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撒加回头,只见三条长廊的‘交’汇处放着一张黑黑的破桌子,一个滑稽的瘦老头坐在桌子后,那瘦小干枯的身材让这个家伙很容易被忽略。
“别发愣了,过来过来,抓紧一点,每天都做同样的工作,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哎,小子,快来入口测试,我老‘波’拉真是可怜啊,儿子也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哎,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把他们‘弄’出来,伤心又伤神……”瘦老头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絮叨着。
撒加走到了破桌子前,当他看到老头的模样时,不禁愣了一下——真像,这老头和被奥兰多‘射’死的那个接引殿的迎接使者拉尔格真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不过老了很多。其实冥界的人外貌也会有变化,虽然他们的生命是无尽的,但负极能量对他们的身体机能仍然有影响,每一次修炼被能量反噬,外貌就会苍老一点。这个还是其次,关键是如果修炼被反噬的次数多了,他们的经脉就会渐渐失去生机,直至坏死,从此实力再无寸进!除非,有更厉害的强者用自身的力量帮助修炼失败者驱逐这负面效果或者恢复。
这也是为什么冥界中人都会千方百计的依附比他们更强的人的原因,假如你本身懂得法则天赋资质又很不错,是个有价值的好属下,那么那些强大的人就会愿意为你损耗自己的实力,保持你的经脉生机。当然,他们也会控制,并不是次次都会帮你,前提条件是:绝不会让你的实力超过他。所以,冥界的等级制度是很难被撼动的,除非你是相当出众的人物,修炼天赋悟‘性’很高,受到这里浓厚负极能量反噬的次数很少,你才可以一直保持着经脉的生机,获得比你老大更强的实力,踩在他头上。神界的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那里多了一些规矩律法来约束。
哦不,神界是有不同的,听赫缺说,现任神皇席瑟在希思黎专‘门’设置了一个神堂,让神界懂得法则奥义的强者可以在那里净化经脉,恢复生机。而冥界并没有这样的地方,很多人在修炼了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年后,都会慢慢的经脉坏死,实力不再有提高。是啊,就算再厉害的人,他也有失败的时候,就算几千年几万年才失败一次,积累久了,也会失去经脉生机,因为,这些人的生命都是无尽的,除非有人把他们杀死。
当撒加从塔奇纳迪那里知道这个情况后,也明白了为什么顶位面的强者和物质位面不在一个档子上的原因,浓度更高的正负极能量是一回事,但这个天然生成的竞争选择规律,才是大‘浪’淘沙后,让每一颗沙子都想拼命浮出水面成为金子的真正动力所在。
要生存,就必须竞争,而竞争之后的残酷,就是发展。
“真的蛮奇特,就像谁在挑选最强的家伙一样。”撒加当时是这样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小子,你不说话的?”老‘波’拉背驼的很厉害,这点他那对双胞胎儿子格尔拉和拉尔格倒是很好的遗传了他。
“自然会有规矩,你也会告诉我。”撒加望着老头。
“……”老‘波’拉吞了口唾沫,“真是个省事的家伙。好了,老‘波’拉我也不是个啰嗦的人,哼哼,三个通道,10倍浓度,50倍浓度,100倍浓度,两次选择机会,随便你在里面待多久,反正最后要出来进行测试。”他指着破桌子上的一颗黑‘色’水晶球,“记住,是随便多久,只要不死就行了,唉,时间真难熬,我的经脉早坏死了,漫长的生命啊……”老‘波’拉又愁眉苦脸的啰嗦起来。
撒加不再理他,走上了第一条长廊,那里尽头的通道,通往的是十倍负极能量浓度的修炼场。
只有两次选择而已,撒加第一次选择了十倍浓度,他要先体验一下十倍浓度到底有多强,然后再选择——
一百倍浓度!
不要中间,只要两头,最弱和最强,这的确是最简单的选择!
……
东南西北四冥域的‘交’界处。整个冥域的中心。
冷‘色’调的华美在这里被诠释的无与伦比,在这个仅仅上百平方公里的地方,一条黑‘色’的河从这里起源,蜿蜒的流向远方。
冥河格里芬斯……
从这里开始,横穿了顶位面的空间,覆盖了面积广阔的冥域、地狱、深渊。
坎哈尔。
冥河格里芬斯的源头,就叫坎哈尔。
冥河起源的宿地坎哈尔!
而这里,并不像神界的希思黎一样,是一个面积广阔的区域,独立于新神域和原神域之外,还有四座卫城。这里除了一些风景雕塑外,就只有中心矗立着一座造型简单的黑‘色’宫殿,而且也并不是那么宏伟华丽。
“呵。”一个清瘦的男子负手立在宫殿的一处高高的平台上,俯瞰着从殿前流过的冥河水。两根黑‘色’的雕‘花’柱分布在平台两侧,‘玉’石地板光洁如新。
“你在想什么?我的朋友。”男子身后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语速很慢。
“我在想,格里芬斯的尽头,到底有没有那巅峰的存在,还是也只不过像这里一样,无数年都一成不变。”男子没有回头,只能看见他的栗‘色’长发垂在腰间。
“一成不变?”声音笑了,“不,是有轮回的,毁灭和重生的轮回,达密释啊,作为冥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冥尊!?
这个叫达密释的清瘦男子,就是冥界的最高统治者?
“轮回么……”达密释轻轻拂了一下袍袖,“他回来了,带着那个男人的血脉……我的朋友,希望他真的如你所说,可以打破那不堪的宿命。”
“只是也许,万物衍生,没有绝对,一切不都在那个轮回的‘操’控下么,如你,如我,心里其实都有恐惧……”声音中的笑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