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南方的天空明媚了许多,一只暗金‘色’的大蝙蝠像一道剑光一样划破了这里。
塔奇纳迪……
他如往常一样,将风甩在了身后。
“你在想什么?”艾穆一身轻甲,坐在蝙蝠背上,问站在前面的撒加。
“想一句话。”撒加轻声道,塔奇纳迪的速度快到了极点,连风声都变得模糊起来,黑发黑衣‘激’烈的飘动。
“嗯?”艾穆眼角一抬。
“寻寻觅觅信即有,‘花’开‘花’落疑则空。”撒加看着远方,空中厚厚的云层被塔奇纳迪撞穿,然后落在他身后,变成了一条直线。
“什么意思?”艾穆不明白了。
“是命运……”撒加深深吸了口气。昨天晚上和依琳一起回城主府后,他在修炼时突然想到了自己“九天修罗咒”中的最后一句话——“灭绝尔后,大黑暗天,断情忘爱,修罗初生”。
这话和罗秀留给自己的那句话文法很像……
撒加肯定了,罗秀一定和命运法则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因为自己灵魂中的顶端法则“残酷”就是从那个宇宙中的至高法则里分离出来的。
他知道,命运法则在被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逆天存在们强行封印成七卷诸神手谕前,就维系着宇宙核心能量运转,平衡宇宙的正负能量,它和代表正极能量的“秩序”、负极能量的“‘混’‘乱’”一起,形成了宇宙的三个支点。
秩序主宰神界,‘混’‘乱’主宰冥界,那命运,又是主宰着哪里?
撒加沉默不语。
艾穆望着他,摇摇头,闭眼修炼起来,在对“硬核法则”奥义的感悟下,他的实力增长很快,已经牢牢巩固了自己低位神初阶的实力。
“水蓝‘色’兰‘花’盛开的地方……”撒加心里默念着,“夜叉,你真的会在那里吗?”
……
兰‘花’村。
一处‘花’田中,那个戴着‘花’头巾的粗衣农‘妇’依旧忙碌着。
铁壶拿在她的手上,慢慢倾斜,细细的水流从壶嘴中流出,灌溉着这些娇弱的‘花’朵。
突然。
一股淡淡的气流拂过整片‘花’田,‘花’叶轻摇,然后,一朵兰‘花’掉下了一片‘花’瓣,接着如同被‘抽’走了生命一般,渐渐枯萎。
啪。
农‘妇’的头巾断开了,缓缓飘落到地上。
一头秀丽的水蓝‘色’长发滚落……
哗哗哗哗,农‘妇’手中的铁壶倾泻的很厉害,水流如注。
“该来的,始终要来……”农‘妇’叹了口气,抬起了头——
一张很美的脸,秀丽中透着冷‘艳’。
雪兰?!
这个粗衣农‘妇’,竟然是那个不知所踪的水源圣殿殿主!?
“你过得‘挺’悠闲的嘛。”一个异常冷酷的声音凭空响起。
雪兰面‘色’一紧。
深紫‘色’的光闪过,一个紫发男子出现在‘花’田一侧,整个人就像一把夺命的锋利短剑。
“她竟然派你来……”雪兰的声音微微发颤,“三眼杀星……残忍的人……”
她有些惊惧的望向那个男子,“那个‘女’人想要我的命了吗……赫缺?”
叫“赫缺”的男子冷冷的笑了一下,瘦瘦的脸仿佛如刀锋削出来的一般,他看上去很年轻,以奥菲拉尔大陆的年纪来算,最多不过二十五岁左右。
差不多一米八三的身高,眼睛很细,里面透出的光却凌厉无比,“雪兰啊,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璧幽大人当初派你来奥菲拉尔大陆,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听到赫缺的语气,雪兰的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可是我厌倦了……赫缺,你放过我好不好,就说,就说,我已经被你杀死了……”
赫缺眼神蓦地一寒,额间那条一直闭合的缝突然张开,变成了一只眼睛,眼珠是那种让人发寒的深深的紫‘色’,和他那头凌‘乱’短发的颜‘色’一模一样。
“你了解我。”他缓缓道。
“中间那只眼睛张开了,意思是,我必死无疑了。”看到赫缺这个变化,雪兰反而平静了一些。
“嗯。”
赫缺齿间迸出了这个字后,整个人像利箭一样朝雪兰‘射’来,右手中一把漆黑的短剑带着夺魄的寒光——
呼!
雪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朵莲‘花’,散发出柔和淡雅的金芒,将赫缺锋锐的剑气驱散,然后那些柔光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汇集成一团,轻轻印在了赫缺的‘胸’口上——
砰!
赫缺上衣被震碎,倒飞回去。
“哦?”赫缺单膝跪在地上,右手倒握着短剑,用手背擦拭着嘴角,“看起来,雪兰,你敢不顾璧幽大人的命令,是有理由的,给你这东西的人……”他望着雪兰手中捏着的一片金‘色’莲叶。
“果真如此……”赫缺站起了起来,短剑在手中挽出一个剑‘花’后,消失了。
“那个说话慢吞吞的家伙,没有骗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但看起来还是那么酷。
“你说的……是?”雪兰眼神一颤。
“就是那个说话不着边际的白衣男。”赫缺转过身,只见一个长着三只眼的青‘色’头像渐渐浮现在他筋‘肉’如铁的背上,模样‘阴’森可怖……
“地狱……地狱恶鬼!”雪兰大惊,“你,你是……”
“夜叉。”赫缺转过身,面无表情。
……
“夜叉族……居然是被璧幽大人消灭的。”坐在‘花’田田坎上的雪兰倒‘抽’一口凉气。
“为了我们的阵法。”赫缺的脸上毫无‘波’澜,始终那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