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属下的错。”
“哦?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见宫洛依的反应,宫苑汐扬起头,捕捉痕迹的瞄了眼站在一旁的女生,眼中闪过旁人难以察觉的不悦。
她本不想出来,但心里对宫洛依种种反常的行为有所怀疑,才会迫使她不得不跟出来。眼见说要去执行任务的精灵站在甲板上发呆,紧接着又去纠缠船上的陌生女人。宫苑汐就知道宫洛依是狗改不了□□,她根本不可能乖乖的去做任务,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跑出来满足她自己的私欲罢了。
想到这里,宫苑汐心里是前所未有的不舒服,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解释这种不舒服到底源于何处。或许是因为她被宫洛依耍了,下的命令也被当成了耳旁风。另外一点微乎其微的原因便是,这个不检点的家伙居然在自己的眼前胡乱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这是她宫苑汐决不允许的。
“惹主人生气,便是属下的错。”
“跟我回去。”见宫洛依弯腰站了许久,宫苑汐低声说道。就在这时,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这让向来不愿和陌生人接触的宫苑汐更添一份恼火。她回头望去,便见那个和宫洛依有所纠葛的女生正皱眉看着自己。
“这位小姐,虽然我是局外人,并不适合插手你们的事。不过她似乎有些晕船,你是不是该找医生…”
“你是什么人?”女生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宫苑汐打断,她环抱着双臂,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女生,只是在气势上就赢了许多。
“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你不要以为你厉害就可以任意妄为。”女生说完,宫苑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缓缓的勾起嘴角。那虽然是笑容,却让女生有种在后背上放了一团雪的感觉。
“我希望你下次能够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再去和别人说话。她是我的仆人,我想对她做什么是我的自由,还轮不到你干涉。还有一点,你说错了,只要是我想做的事,目前还没有做不到的,包括我下一秒想让你变成一具尸体。”
宫苑汐说完,看着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女生,转身朝着房间走去。宫洛依瞄了眼正在发呆的女生,老老实实的跟上去。随着房间的门被落锁,宫洛依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过来。”房间里的安静将宫苑汐的声音衬得越发冷清,听到命令,宫洛依走上前,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她有所理解,她笑了笑,继而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
“主人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不影响我执行任务就好。”聪明如宫洛依,自然知道这场闹剧不会简单结束。她抬头直视着宫苑汐翠绿色的双眸,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罚是为了让你明白错误,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属下从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但主人说我是错的,我就是错的。我每一次这样说都会满足你的征服欲,让你高兴,不是吗?”
“宫洛依,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人类的内心。在某些时候你这样说的确是没错,但在这种时候就是大错特错。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执行任务,而不是让你在我面前做些肮脏羞耻的事。”
“原来在主人看来,□□就是肮脏的事,那你以前对我的做的那些也是一样喽?”
听过宫苑汐的话,宫洛依不屑的笑起来。她知道,宫苑汐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吹毛求疵,其目的无非是想教训自己,让自己明白她的身份和地位。看着面前那张脸,比起二十年前的时候成熟了,漂亮了,却也更加难以揣测了。
在宫洛依看来,宫苑汐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和普通的小孩子完全不同。小小的年纪周身就满是戾气,年龄越大,性格也就越奇葩。她有着太多人类所没有的怪癖,就连感到快乐的方式也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宫洛依时常会想,自己当初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主动送上门来。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悔呢。
“你一直都在挑战我对你的忍耐力。”世上的每个生物都有一两个逆鳞,而到了宫苑汐身上,这片逆鳞便数以万计的增加,变成了无数个。太多人惹不起宫苑汐,而惹过的也都被她送去了地狱,无缘再回忆。仔细数数,似乎也只有宫洛依最了解宫苑汐,能看到她动怒的模样之后还安然无事。
眼见宫苑汐狭长的眉毛微微一皱,又缓缓向上挑起。宫洛依抿了抿嘴,她知道,每一次宫苑汐动怒之前都会有这样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这说明,眼前的人是真的生气了。
“主人想怎么罚我?这里没有鞭子,也没有你最喜欢的那些工具,一般武器可是…”
“闭嘴。”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转眼间,宫洛依的脸颊被打偏到另一边,胸口被宫苑汐细长的高跟鞋踩住。尖锐的疼痛让宫洛依皱起眉头,微微启开双唇用力喘息着。
“主人若是真的生气,就打我好了。不过你不要忘了,今晚你还需要我来保护你。”
“威胁对我没有作用。”听到宫洛依的话,宫苑汐反而加大了力道,细长的鞋跟踩在肋骨上,接连不断的脆响听起来格外渗人。
“这不是威胁…我…我只是在告诉主人,不要把我弄坏掉。不然…我该怎么保护你呢?”
“没有你,自然还有其他人。”听过宫洛依的话,宫苑汐干脆的掏出风衣兜里的枪,对准了她的肩膀。几乎是不带一刻犹豫,子弹发射而出,贯穿了精灵消瘦的身体,鲜血顺着她被打穿的肩膀流溢在地毯上。
“好疼…”子弹的滋味宫洛依并不是没有尝过,在以前为宫苑汐执行任务时,她还不了解人类的手枪是什么用途,也就常常会被打中。那时候精灵便对枪这种东西有了反感,哪怕他们的愈合能力很强,被这种东西打到也要许久才能恢复。而且,子弹打在身上,的确是很疼的。
“疼才好,不疼我也不会打你。宫洛依,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和心态,别再做挑战我下限的事,否则下一枪就是打在这里。”肩膀上的枪口被宫苑汐用高跟鞋踩住,细长的根部顺着伤口刺入肉里,带来一阵阵撕裂灼烧的疼。眼见那个黑漆漆的枪口悬在眼前,宫洛依不敢动更不敢再说什么。
紧接着,枪口缓缓移动,顺着她的脸颊来到耳边,再缓缓挪走,看着那危险的武器离开了自己的脑袋,宫洛依松了口气。紧接着,耳垂上传来的刺痛让她身体一颤,她侧过脸,看着打在地板上的子弹。她知道,刚刚那一枪只要偏差分毫就会打穿自己的耳朵。
“滚。”一个滚字,却让宫洛依松了口气。她晃了晃头,发现右边耳在被子弹擦过之后竟是产生了短暂的耳鸣。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再用手捂住受伤的肩膀,朝着属于自己的房间。看着宫洛依有些踉跄的脚步,宫苑汐并没有以前那种惩罚之后的满足,反而更加恼火。
“宫洛依,你以为你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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