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甄真把张淳找来,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去一趟元泰,召集红鹰在上京的人手,要尽快尽可能离间储君、盛连利和皇帝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盛连利和皇帝的关系,要让皇帝对他失去信任。元泰的后方不稳,就没有心思对付大宁。还有,要多传消息回来。”
张淳应道:“好一个釜底抽薪之计,您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张淳走后不久,甄真收到文州传来的消息:元泰人把边境的石墙炸开了一个大口子,号称两万元泰骑兵从这个口子进入到文州,破天荒的没有烧杀劫掠,而是直奔尚都!驻守文州的一千大宁骑兵已经朝尚都方向追去。
甄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立刻召集凤七和黎国的侍卫队长,要求尽快赶往杜州,与军队汇合后即刻开拔。
侍卫队长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立即把人和马分成三份,一人三马先护送甄真到杜州,剩下的人步行前进,随时做好接应。
凤七劝甄真宽心:“从文州到尚都的路并非一马平川,有河,有山,中间还会有岳州和洨州的兵马阻拦。而且两万人马每日的消耗都是一个大数目,关键是中途没法儿换马,元泰人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攻到尚都城下。”
甄真却问:“日夜兼程的赶路呢?几日可以从文州到尚都?”
凤七道:“文州到尚都的公文,快马一般都需五日。”
甄真道:“那么元泰骑兵即使如你所说,需要各种补给和休息,那么十天也足够到达尚都了。即使全部到达有困难,那么少量的先头部队应该可以做到吧?”
凤七道:“即使两万骑兵都到了尚都城下,没有火炮和攻城器械,他们也进不去城门的。”
甄真道:“怕就怕出内奸,里应外合,那就麻烦了。文州的消息到这里已经三天,咱们必须加快速度!”
一行人定好了行程,便连夜赶路,两天后到达杜州城外的军营。杜州将军姓古名渊,三十岁上下,认认真真的拿起甄真给的虎符和自己的虎符两下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于是开口道:“甄小姐,卑职早已接到陛下八百里加急传来的圣旨,五万人马已经点齐,随时听候调遣。”
“太好了!明天一早开拔行吗?”甄真这两天都有些着急上火了。
“但凭小姐吩咐。”古渊回答得很干脆,“不过,卑职有一事,还请小姐斟酌。”
“将军请讲。”甄真就担心有意外,这不,意外来了。
“小姐贵为宁国未来的太子妃,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若是以此身份来统领我大黎将士,恐有不妥。”古渊道。
这难道不是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吗?
“有何不妥?”甄真耐着性子问道。
古渊道:“拒敌于国门之外的道理,卑职是知道的,但是底下的将士们是粗人呐,对于不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他们不关心,也不清楚来龙去脉。只怕将士们觉得是在为大宁而战,不肯出力,到时候反而坏了小姐的大事。”
如何与这些古人讲明白“国际主义”?还是听听他们的条件再说,这个古渊总不至于敢抗旨吧?
甄真道:“敢问将军,应当如何才好呢?”
古渊道:“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卑职有个想法。就是委屈小姐了。”
甄真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能对大局有利,我不在乎。将军请直言。”
古渊道:“小姐不妨先成为咱们黎国人。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
甄真疑惑道:“我生下来就在大宁,如何变成黎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