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长老微微点了点头,拿起朱元华饮过的酒杯闻了闻。
又跑到朱元华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出了一条细绢。
酒长老皱着眉道:
“这上面有毒,跟酒里的毒一样。
且这细绢上有剑痕,应该是原本用来擦拭宝剑用的,云长老不用剑,所以这是朱元华自己的。
看来这细绢之前包裹着毒药,然后下到酒杯里。
不对,若是当着云长老的面往酒杯里下毒,应该会被发现才对。
我知道了,他应该是进门之前便服下了药,含在嘴里。
所以在他喝第一杯酒的时候便已经中了毒。
只是因为酒杯和他的嘴有了接触,所以酒里才会有毒。”
“原来是这样啊。”
“哎,可惜了,为了一个女子。”
“我觉得他是放不下小师妹,又顾及兄弟之情,所以以死成全。”
“倒也是个痴情重义之人啊。”
......
众弟子纷纷感叹道。
陈空则自顾自的在角落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吃饭,眼角的余光撇向朱元华的酒杯。
朝元桩功习练至今,陈空的视力已经远超常人。
很清晰的便能看出酒杯表面蒙蒙的灰尘,以及两种不同的指印和唇印。
这酒一开始不是朱元华的。
再看云长老面前的酒杯。
果然。
看来是对换了。
那细绢应该是朱元华的,上面没有云长老的指印。
但细绢上确实有毒。
毒到底是怎么下的。
陈空慢悠悠的扒拉着面前的菜肴。
众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位聋哑弟子。
因为每天这位聋哑弟子都是最后一个来,吃完了刚好帮膳堂的人扫地。
膳堂的人自然也投桃报李,给陈空多打几块兽肉。
“好了,此事已真相大白,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的同时,不要影响到下午比赛的心情。
把尸体抬走,好生安葬了。”
“酒长老,这宝剑呢。”一名执法弟子询问道。
酒长老闻言,将朱元华身上的宝剑取下拔出。
“噌”
酒长老眯了眯眼,又将宝剑合上,冷冷道:
“只是很普通的一把剑,跟尸体一起埋了。”
说罢,一众执法弟子抬起尸体,跟在酒长老身后离开。
云长老微微摇头,神情落寞道:
“哎,我也走了。
人老了,受不了这些场景。”
待到出门后,云长老看向一众执法弟子的背影,微微颔首。
膳堂内的弟子们自然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纷纷离去。
陈空心中暗叹了一声。
两口将饭食扒拉完,拿起身旁的扫帚开始清扫膳堂。
首先便来到朱元华尸体之前的位置。
用扫帚将地面上的白粉扫了扫。
“哗啦。”
一盆水浇在了地上。
膳堂的厨子笑着朝陈空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清理。
陈空顿了顿,点了点头,提着扫帚离开膳堂。
身后传来厨子的嘟囔声。
“这血迹哪能用干扫帚扫,得用水洗才行。”
......
膳堂的事情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毕竟只要入外门一年,基本上都会安排一些外出的任务。
杀人见血都是家常事。
死一个名义上的师弟而已,在外面谁又没死过师弟呢。
大比有序不紊的进行着。
叶长老看好的童子忠一路横推来到了决赛。
而另一个进入决赛的人却是领众弟子与长老们都十分意外。
郑莹。
与童子忠拳拳到肉,一路莽推不同。
郑莹基本上都是三两招便解决了对手。
除了虚招,便是杀招。
以至于后面每次轮到郑莹比试,长老们都正襟危坐,时刻注意着救下弟子。
场上,郑莹与童子忠相对而立。
台下呼声震天。
特别是支持郑莹的人里,呼声最高的反而是被郑莹击败的几位弟子。
毕竟对他们来说,只要郑莹赢了童子忠,那就不是他们不行,而是郑莹真的强。
“你很强。
入门才半年多便能达到如此地步,足以说明你的天赋。
但,今天,我要让你知道。
好的天赋只能辉煌一时。
只有努力才能问鼎巅峰。”
童子忠沉声说道,暗自调动体内澎湃的真气。
只见其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鼓胀了起来,皮肤变成了暗金色。
反观郑莹,神色冷漠,右手缓缓摸住虎头刀柄,蓄势等待着。
“杀!”童子忠大喝一声,脚下一跺,整个人飞速冲向郑莹。
举拳,出击。
看着童子忠突然发难,身形急掠。
众人心底冒出两个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