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不远处一棵矮树,徒手掰下几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树枝,用石头把上面的枝桠清理干净,拎回去。
裴泽寒两次救她,加上前生那次,就是三次,她不能扔下他不管。
更何况,桑暖清楚,他一定有回去的办法,而且是最迅速的。
裴泽寒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诧异挑眉,“你是医生?”
“不算。”
桑暖把树枝放下,伸手就去扯男人裤子。
裴泽寒没有拒绝,许是刚才车上发生的一切,让他莫名信任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儿。
哪怕桑暖说她不是医生,他也一点也不怀疑她的医术。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趴俯在他腿边的小丫头。
西装裤质量很好,桑暖憋足了劲儿撕了好多下连个破口都没撕开。最后索性趴在他脚边,用牙咬。
车上这丫头用牙咬他麻绳的那一幕瞬间撞入裴泽寒脑海,那种让他头皮发麻的酥麻感由他脚腕一点一点往上攀升。
刚被剧痛压下去的药力,再一次生龙活虎的翻腾起来。
他下意识攥拳抵在嘴边,以平复骤然加快的喘息声。
“刺啦”一声响,裴泽寒眉头狠狠一跳,混着血的西装裤被桑暖毫不留情的扯开,小腿正中偏下,黑呼呼一团。
没有裤子遮挡,血腥气一下涌了出来。
桑暖埋头检查。
月色昏暗,只能看出是撕裂伤,好在伤口并不深。
“大叔,你能联系到外界吗?这里荒山野岭的,你的血很可能会引来猛兽。”
裴泽寒闻言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的看向她,“你叫我什么?”
“大叔啊,有什么问题?”桑暖抬头看他,大眼睛眨啊眨的,一脸无辜。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裴泽寒又疼又气,咬牙道:“我没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