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脖子上的细布一扯,露出触目惊心的刀伤。
桑熏看誉王和陆巡都变了脸,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给钱守业认错,可是一脚就被人踢中了下巴倒下去了。
那力道和酸爽他这辈子没经历过。
等他抬起头一看,正是哪位给人感觉很奇怪的钱二小姐。
“刚才我就告诉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以不听啊!”钱锦棠端了桑熏的下巴,然后看相陆巡道:“陆大人,我想知道他是受谁指使的,请您帮个忙。”
陆巡心里讪笑,这个死丫头,才当上县主,就开始使唤他了。
等誉王和陆巡走了,钱渊还是懵懵的。
誉王对他交代,让他娶死去的安庆公主过门,皇上封他为驸马都尉,把钱锦棠记在安庆名下,也给了县主的称号。
钦天监还选了日子,让他半月后接公主的排位入门。
这算什么,他竟然给死人做婚了?
等客厅里只剩下自家人了,钱渊对自己的老爹抱怨道:“那我成了什么?往后我在人群中还能抬得起来头吗?爹,您事先知道的吧,怎么不跟我商量?”
钱锦棠听了他的话觉得他很可笑。
母亲以为他而死,他苟活了那么多年,还娶了仇人跟仇人生了孩子,他到底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不想给别人做婚,所以你想掉脑袋吗?也不是不可以。这次的事情多亏了誉王从中斡旋,您如果不领情我可以出面,找誉王给您说情,您是害死公主的间接凶手,还隐瞒了这么多年,应该满门抄斩菜市口挂头三天,怎么能委屈您和排位结婚呢?您壮烈去吧。”
又道:“些话咱们不妨说清楚了,誉王如此劳心劳力确实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和公主,你如果真的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现在我有这个本事。”
一席话如锋利的刀子,刺痛钱渊的内心,并且将一些陈年往事全部挖出来。
钱渊也明白,现在这种结果是最好的,他再也不用背负枷锁躲躲藏藏,也可以给安庆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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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到了地下见到安庆,他也不用那么没脸了。
可是他不喜欢父亲的权威被挑衅了。
他恼羞成怒道:“我是你爹,我只是随便问问,倒是你没大没小的,到底有没有规矩。”
这种货色,多亏他辈分高。
也只能说出这种没水平的话了。
钱锦棠懒得理他,问钱守业:“之前说没有证据就放了何氏,现在她又吃里扒外,祖父咱们不能这么算了吧?”
钱渊依然懵懂道:“什么何氏,何氏又做了什么?”
钱谦益在场,问道:“妹妹,难道第一波锦衣卫是何氏引来的?”
钱渊想到桑熏的心狠手辣,脸色发白不愿意相信:“不会吧!”
钱守业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没有内鬼,桑熏怎么会知道棠姐的住处直接找来了,没有内鬼,思思县主能在两天内收买家里的下人?你醒醒吧,这个家除了何氏,谁又能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何氏贪慕荣华畏惧权贵,她现在又是这样一副德行,思思县主抛开橄榄枝她不抓紧了才怪。
钱渊想明白后一张俊脸全是对不起父亲和女儿的难堪。
他怒上心头转身就走:“我找他说清楚去。”
钱锦棠从小就不好看钱渊,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怎么能应付得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妻子?
她对钱守业道:“我觉得是时候将何氏关起来了,这次理由正当,何老太太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