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玦又陷入回忆之中,半个月后……
那日午后,阳光正好,两兄弟正在小园里默着戏,忽然人声鼎沸,岳少爷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的就闯了进来。
“赔我兄长的腿来!”岳少爷一声怒吼,手一挥,一柄薄若蝉翼的飞刀就向怀玉射了过去。
“叮”的一声脆响,飞刀被利剑挡飞,怀玦仗剑飞出,挡在了哥哥身前,戏班其他的数十人,也赶了过来,护卫在怀玉的身侧。
怀玉却拨开大家,温和的问:“你兄长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
“兄长一摔之后,就再也不能行走了,今天来,就是要取你的双腿,为我兄长报仇的!”岳少爷恨得咬牙切齿的。
原本就很是懊悔不已的怀玉,听他如此一说,就更加恨自己的粗心大意,也更加的责怪起自己来。
怀玉性子温和善良,又很正直,看他兄长身体病弱,本来就觉得他很可怜,现在又害得他不能行走,一时间,实在是悲怆不已。
他抢过怀玦手中的剑,挥剑向自己的双腿砍去,口中说道:“既然是这样,我赔给他就是了!”
怀玦眼疾手快,反手就去夺哥哥手中的剑,剑虽被夺回,但仍然是擦过了怀玉的右脚踝,一时血流如注。
岳少爷一时也怔怔的,他没有料到怀玉会如此刚直,只怔了一怔后,见他并无大碍,又冷笑道:“装模作样!”
气愤至急的怀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扶哥哥坐下后,转身剑指岳少爷,朗声道:“你兄长之事,本是我们无心之失,我哥哥他也一直是追悔莫及的,现在他已经自残受伤了,你若是还要再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岳少爷不再说话,阴沉沉的盯着怀玦,忽然左手一扬,飞刀又出。
怀玦又岂是等闲之辈,轻飘飘的向后移出几米远,反手在空中一抓,就将那柄飞刀生生接住了。
怀玦心里恨极他,逼得哥哥自残,又见他总是以扇掩面,便随势反手将刀射出,正正击中岳少爷的右手腕。
岳少爷痛的用左手托住右手,折扇应声落地,这才露出了他的整张脸来。
原本他也是个英俊的男子,但右边嘴角处却有一处拇指大小的红印,颜色嫣红,状似铜钱,应该是娘胎里带来的胎记。
戏班里的人,都是走南闯北的,什么稀罕事没见过呢?
所以,当大家看清楚他的脸后,一点都没有露出嘲笑的神情,仍然是安静的守在怀玉身侧,严阵以待。
但岳少爷却很是奇怪,仿佛大家都在指点嘲笑他似的,立即用左手护住脸颊上的红印,转过身去,背向众人。
“今日之耻辱,他日本少爷必要重重的讨回来,你们等着瞧!”
他一是怕众人直视他脸,二是看目前的形势也讨不到便宜,放下狠话,灰溜溜的走了。
“再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两天前,我哥突然就失踪了”。
终于讲完了,但怀玦却就是轻松不起来,因为,哥哥至今下落不明?
“所以,你们怀疑,是他把你兄长给绑架了,是吗?”
不失为捕头的石川,听完整个过程后,马上就问了个最实质性的问题。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小晏却淡淡的来了一句。
“哦,对呀,你们应该去衙门报案,我们知道了,也是帮不上忙的!”有点反应迟钝的石川,还是稍微配合了一下。
“有您这名满京城的第一名捕在,还用得着去找那帮小啰啰吗?”
随着一声响亮的马屁声,屋内走出来一个少女。
一身粉裙上绣着折技花,白色马甲的领边露出细细绵密的红狐狸毛,衬托着她的瓜子小脸,越发的精致俏丽。
前两次,她的出场,都是气势汹汹的,唯有这一次,突然就无比的温婉端庄起来。
小晏的眼神随着声音看过去,拨弄着碗中茶叶的手突然就停住了,心内愕然,“这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好眼熟。”
一直正襟危坐,云淡风轻的穆清,看到小晏的神态,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心内也愕然,“这个粉粉的小女孩,似曾相识?”
唯有石川,没有看到美女,而是被马屁拍得晕了一下。
只是一下下,马上警惕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很简单,昨晚上你对那个人亮出捕头的腰牌时,金光闪闪的,想不看见都难啊?”调皮的笑着说道。
原来,昨晚上石川本就只冲着看个热闹去的,当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人动手啊!
再加上小姑娘又早跑了,就更加无趣了,见灰衣人恶狠狠的走来,懒得同他纠缠,就轻轻撩了撩衣角,扬了扬腰间的腰牌。
京城总捕头的金牌,那人自然是认得的,就是不服也得赶紧退下了。
可是,这却又被眼尖的小姑娘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