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道长住在前院厢房,和狼头、杜明相邻。
林文本想让玄真住到后院,毕竟是位百岁老道,后院清静一些,也不受打扰。可玄真坚持住在前院,说后院是女眷住所,自己一个老道,不能打扰到她们。
林文心里苦笑,你都是百岁的人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的孙子辈,哪里还用得着跟我们讲避讳,但他既然坚持,也只有随他。
孔琦自从林文两年前蜗居在家,便聘请了两位高级厨师,有大厨掌勺,家里的伙食水准一下子提升了很多,专业人士做的饭菜味道和色泽确实不一样。
玄真的晚餐是孔琦安排厨师专门请教后单独做的,玄真在自己房间一个人用晚餐,这也是他要求的。大家都不敢强求,因为家里没有人知道修道人有什么忌讳,只好随从道长的意愿。
当晚林文便给玄真道长进行了一次针灸,当灵气游遍玄真全身之后,玄真当时真有一种幻觉,感觉自己已经冲破了关隘,马上要迈入仙境,成就是仙体。当林文把针启出来之后,他才灵魂归位,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并没有成仙,只是身体的机能好了很多而已!
林文每天两次给玄真行针,三天以来,玄真几乎没有出过房门一步,除了吃少许食物之外,整天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打坐。
……
“狼头”除了那一身杀气,经过磨砺后,俨然已有大管家的风范,他现在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发出的命令也越来越多。这几日,他格外的警惕,或许是因为有陌生老道住进四合院的原因。
四合院是杜明管的,狼头从来不过问具体事物,怎么操办都是杜明的事,他只是交待杜明要做什么,然后就背着手等回信,越来越有林文的甩手大爷派头。他做得理直气壮,自己要时时刻刻跟着林文,这是自己的第一要务。
“狼头”在一次喝多了的时候,终于放出话来:上次林哥被几个杂碎带走,差点没折磨死,这是我一生的耻辱,这件事让晓飞哥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我认了,但我不是怕死,如果还有下一次,就是林先生拿枪逼着我都没用,我是绝对不会后撤一步的!耻辱是需要用血来洗刷的,我要用自己的血来证明,我狼头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老爸老妈和家里人现在都享受着富贵生活,是我全家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富贵,这些都是林哥给我的,我当时干嘛就傻了吧唧听林哥的了?啊?这件事让我一直抬不起头来,我他妈当时手一黑,把那个薛少海的杂碎干掉,林哥怎么会遭那么大的罪?呜呜呜……
狼头那天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醉倒的时候哭得像个孩子,孔琦是路过房间时在门缝里看到的,狼头哭得惨厉声,把孔琦感动得回去趴在床上好顿掉眼泪,这份忠心不是拿钱能买来的,这份忠心是林家的幸运和荣耀。
林文知道此事后,第二天早上把还没醒酒的狼头从被窝里拽出来,又踢又踹的好顿揍。
“你他娘的知不知道咱家的人命金贵着呢?你还打算用血来洗刷耻辱,你今天不给我说明白了,我就打死你,还敢说拿枪逼着你都不行?我的话你都敢不听?是不是想要反天?进了我林家门的人,不是要你们去送死,是要跟着我好好享受生活,是去实现生命的价值。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整天想着拿命来报答我,我不稀罕!看在你这份忠心的情面上,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再敢有这种念头,看我不打断你腿!”
狼头抱着脑袋蜷在地上,任凭林文打骂,连个屁都没出一声。杜明和院子里的几个兄弟看着林文踢打着狼头,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扯劝慰的,眼中却流出了泪水。现在锦衣玉食地过着安逸的生活,比以前的生活不知道强了几十倍,家主却不肯让他们冒一点险,哪怕说出拚命这种话都不行,他们不感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