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虽也有些不满,却终究不敢反驳。
这位少主君初来乍到,与小姐又不曾成婚,如何能掌管中馈?
只是主子的事情哪里容的下他们这些个做奴才的置喙?
“长姐,这……这不合规矩啊!”
张氏怎么都没想到,南奕竟会将管家之权交给一个还未过门的外人。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这两个孩子早就定下了亲事,只等着阿沚再大些便将婚礼办了,昀儿早晚都是我南家的人,早些学着管家也是应当的。”
南奕面不改色道,看着张氏那张铁青色的脸,别提多可笑了。
“可昀儿还年幼,如何能管得了这么大一个南府,我……”
张氏还想说什么,南奕却忽得冷下脸来。
“这府内中馈本就是要由嫡女正君来管的,迫不得已要你管理多年,已算是不合规矩,如今阿沚有了正君,这钥匙又岂能还由你保管着?”
南沚说罢,也不再去看张氏的脸色,只对着管家摆了摆手。
管家来到张氏面前,伸出双手,躬身道:“还请二夫郎交出钥匙。”
张氏白着一张脸将一大串钥匙放在了管家手中,亲眼看着管家将钥匙送到了乔昀手中。
“昀儿,这是府里的印章,以前一直由你们父亲掌管着的,现在一并交由你。”
南奕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章也交给了乔昀,乔昀双手接过。
“是。”
张氏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咬牙切齿,他掌管中馈多年,那南奕都不曾将印章交给自己,如今这个毛头小子才入府不过半月,便将整个南府握在了手里。
当真是好本事啊!
“日后尔等需听少主君差遣,凡有不从者,轻则赶出南府,重则打了板子发卖出去。”
南奕面色凝重,语气严肃。
吓得众人忙连声道:“奴等谨遵少主君吩咐,不敢不从。”
家主亲自替未来少主君撑腰,这是何等的风光?
那些个本还在本后偷偷诋毁过南沚和乔昀的人,在今日见过二人之后,再也没人敢说他们半个不字。
只瞧着二人的气度和举止,那便是个主子模样儿,哪里有半分山野的习气?
“少主君是我南沚最在意的人,谁若敢惹他不快,莫怪我南家容不下你。”
南沚眸子里的寒意冻得众人一哆嗦,尤其是张氏,他刚刚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南沚便说出这样的话来,莫不是在说给他听的?
未过门的少主君掌管府中中馈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南安从外头回来时,张氏正坐在榻边抹着眼泪儿。
“哭什么哭?哭若是有用的话,你早就将南沚那个小杂种哭死了。”
南安烦躁地睨了张氏一眼,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软凳上,无奈地抚着额角。
“我为何不能哭?这管家之权在我手里这么多年,忽得就给了别人,还不许我哭几声吗?”
张氏心情也不好,竟大着胆子与南安争吵起来。
“那你就接着哭,看看能不能把那串钥匙哭回来。”
南安拔高了声音,吓得张氏身子一颤,那到了嘴边的哭声又被他生生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