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跑慢些,中午就在前面的镇子上歇着,我们先去驿馆等她们。”
南沚出声唤住已经跑疯了的乔昀,这孩子还是更喜欢自由。
自从出了镇南王府,他就像出了笼的鸟儿,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曾淡去。
“许久没有这样策马奔腾了,真是痛快!”
乔昀拉紧缰绳,回头看向南沚道,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这段时日倒是憋坏你了。”
南沚宠溺地勾起嘴角,阳光下,小人儿额角的汗珠和脸上的笑容逐渐刻进了她的心里。
“那倒也没有,府里的人待我都很好,你……沚姐姐待昀儿也很好。”
乔昀现在已经习惯称呼南沚为沚姐姐了,这三个字似乎让他们的关系又亲近了几分。
“走,我们先去里面喝杯茶。”
南沚和乔昀二人先进了驿馆,驿丞一早儿就候在那里。
“先去备水,本王要沐浴。”南沚对着侍候的人道,“给公子那屋也送桶热水过去。”
“是。”
那些个下人好奇这位镇南王大中午的沐浴,却也不敢多问,毕竟人家是京城里的大人物,爱干净些也是有的。
赶了半日的路,又泡了一个热水澡,乔昀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疼。
“果真是太久没有骑马了,竟是有些不中用了呢!”
乔昀嘀嘀咕咕地从浴桶里爬出来,换上干净衣裳便趴在了床上,他现在真是一下也不想动弹了。
直到南沚来寻人,才发现那个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的小人儿竟然已经睡着了。
拿过干净的帕子,南沚亲自替他擦起头发来。
“小傻子,竟还学会逞能了!”
乔昀在南沚面前可是半个累字也没提过,如今看他如一滩烂泥般趴在这里,南沚心里却是心疼得紧。
一群人赶往西北,风餐露宿,历时半个多月才到玉阳郡。
“玉阳郡丞刘向珏见过镇南王千岁千千岁。”
城门口跪着一个面色发黄的瘦削女子,此人正是玉阳郡丞刘向珏。
刘向珏是玄宗十六年的进士,因心系家乡,便主动回玉阳郡做了一名县丞,后来在郡丞告老还乡之后,她接替了玉阳郡丞一职。
“刘大人请起。”
面对这个一心为民的刘向珏,南沚满心钦佩,这样的好官天底下也数不出几个来。
“镇南王一路辛苦,老臣在府里略备饭食,还请您莫要嫌弃。”
刘向珏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可在提到给南沚办的接风宴时,她面儿上还是露出了几分苦涩来。
今年玉阳郡收成不好,旱灾之后又遇蝗灾,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刘大人无需客气,皇上惦记玉阳郡的百姓,特命本王带了粮食过来,刘大人还是先命人将粮食收入仓库再言其它。”
为了避人耳目,也不想被贼匪惦记上那些个粮食,南家军护卫的粮草走小路,比南沚一行人更早到了玉阳郡附近,等到南沚快到时,他们才与南沚等人会合。
一路行来,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