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冲出来？”苏芍还没明白宋晏在问什么。
“你的脸。”宋晏声音低冷，眉心蹙拢着。
他问的是，刚才为什么要从人群里冲出来，替他挨了王艳梅的那一巴掌。
其实，他大可以躲开的。
但是看到她突然出现，又挡在自己跟前，下意识的出神，竟然让小丫头白白替他受了罪。
现在想起来，宋晏还是心里挺闷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冲出来。”苏芍盯着宋晏的眼睛，语气很认真，“可能当时觉得，如果打了你，你会很疼。”
不是脸疼。
是心里疼。
竭尽全力挽救回来的生命，不仅被人为了骗保害死，最后还被家属冤枉，被泼脏水。
他对病人那么尽职尽责，对医生这份职业看得比命都重要。
对患者，或者对这份职业失去信任的“疼”，一定是剜心挖骨的。
“宋晏。”苏芍垂下头，睫帘遮掩住眼窝的红，“我不想让你疼，我只想疼你。”
我只想疼你...
如果你的工作是不被理解的，那我理解。
如果你的工作是不被心疼的，那我心疼。
“我能够做的不多，就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挡在你的跟前，遮风挡雨，给尽最后一份光和热。”苏芍喉咙有些沙哑，鼻音很重。
她落下话半晌，屋内寂静了许久，静到墙上秒针的转动，滴答滴答声都能听清。
苏芍心想。
难道自己刚才的话，是只感动了自己，没能让宋晏感动么？
或者，他对她的感情，还远达不到被这些话感动？
弯唇，苏芍强撑着笑想抬头。
刚把头抬到了一半，上面就轻轻落下一只大掌。
男人宽大温暖的手掌在她头顶摩挲，又轻又柔。
苏芍傻住，整个人一动不动。
片刻，她耳畔落下宋晏的声音。
“我的丫头，也很好啊。”
好到，让他的心都快暖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