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外,只见冬寒嬷嬷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捶背,往屋子走,嘴里念叨着,“哎哟,哎哟——”
郑纭珊赶紧奔上前,接过冬寒嬷嬷手中装着半桶水的木桶,扶着她往屋里走。
郑纭珊扶着冬寒嬷嬷坐在榻上,将木桶放在她面前。
冬寒嬷嬷伸手脱掉鞋袜,将双腿放在木桶里泡脚,仍是用手锤着背,口中念叨,”哎哟——哎哟——”
郑纭珊赶紧坐上她,四处摸着她的背,“姑姑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我帮您。”
冬寒嬷嬷将手放在身前,轻声道,“腰,背,都疼。纭珊,你都帮我锤锤。”
“好。”郑纭珊说完双手握拳,从上而下帮冬寒嬷嬷轻轻捶背。
冬寒嬷嬷问道,“纭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我都以为你睡了,这才自己去烧洗脚水。可回头一看,烛台上的灯还亮着,这才叫你。”
这段时日以来,郑纭珊每次烧洗脚水之时,总会记得给冬寒嬷嬷也烧一桶,今日由于不知冬寒嬷嬷何时归来,便没有准备。
郑纭珊自然是不能对冬寒嬷嬷说自己在看太子殿下给自己的丝绢,于是她一边捶背,一边道,“我……我……我是在等姑姑回来。”
郑纭珊说谎之时分了心,捶背的拳头不知不觉加快,力道也在无意间加重几分。
冬寒嬷嬷赶忙转过身看着她,“哎哟,纭珊,轻点,疼死我了——”
郑纭珊听到这话,赶忙放慢速度,收起力道,“姑姑,对不起——”
冬寒嬷嬷这才转过身去,双脚在桶里相互搓着脚背,“你等我干什么?我得伺候公主殿下歇息后,才能回来。”
郑纭珊问道,“公主殿下可是今日身子有恙?”
金黎公主一向早眠早起,冬寒嬷嬷每晚刚过亥时便回来,可今夜直到丑时才归,是故郑纭珊便觉得是金黎姑姑身子有恙,需要照顾。
却只听冬寒嬷嬷道一声,“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