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嬷嬷叹了口气,接着道,“他心里只有喝酒作乐,哪会为你考虑一丝半点?你才六岁的时候,他就是因为喝酒欠了人家钱,为了区区八十两银子,把你卖到凌府。这些年,他来见你,哪次不是来找你讨钱的?”
冬寒嬷嬷伸手帮郑纭珊擦掉没有脸上残留的泪水,拉起郑纭珊的双手,语重心长道,“听姑姑说,以后出了凌府,千万别回家找你那爹。说不准他又要把你卖哪儿去。纭珊,你出去了,赶紧的,找户好人家嫁了。”
说到此处,冬寒嬷嬷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停下来思索一阵,放下郑纭珊的手,起身走到角落的木柜处,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铜锁,“吱吖——”一声打开木柜的门,从里面取出一个沉甸甸的有些破旧的灰色布袋。
随后她拿着布袋走回到郑纭珊身前,坐到纭珊旁边递给她,“你这些年攒的钱一直都是你自己藏在床底下,这几日你没有回来睡,姑姑怕不见了,就替你锁在柜子里。”
郑纭珊接过布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一看,全是零零散散的碎银子和铜板。
“纭珊你看,这里有七十五两银子了,”冬寒嬷嬷数了数床上的钱,抬起头看着郑纭珊,“你只要再多攒两个月,就能够攒够八十两银子了。到时候你就能赎身离开凌府了。”
郑纭珊听到这话,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兴奋,不由自主地咧嘴笑着。
这两日她有过无数次想逃出去的念头。
但她无论走到何处,看到的都是高墙耸立,门外都是侍卫把守,她清楚自己不会武功,根本无法逃出去。
况且经过那天被装麻袋的经历之后,她更是明白此事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能自讨苦吃。
冬寒嬷嬷帮着郑纭珊将银子和铜板收起来,装回布袋里,一边装一边道,“你从十一岁就在小姐身边服侍,五年都过来了,眼下就只剩下两三个月了,你就多忍耐一下,别跟小姐怄气了。知道了么?”
郑纭珊点点头,“知道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