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意思。”骆凤羽微微一笑,“七叔公,五叔公,六叔公,我看那边好几间屋子都空着呢,拿来临时充作周大人的办公治所最好了。几位叔公,请。”
一边说,一边抬手作请。
“丫头,你太放肆了,眼下这骆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五老太爷怒不可喝地喝道。
他话音刚落,姚力便上前一步,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拳头,“老爷子,在下是个粗人,脾气也不好,向来管不住自己这双手的,哪会儿若是不高兴了,误伤了您老人家就不好了。”
闻言,五老太爷的那张脸瞬时涨成了猪肝色。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又是骆家少数几个有话语权的长辈之一,宣少有人敢这样威胁他的。
眼前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卫,竟敢如此对他,当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五老太爷正要发飙,边上骆凤羽的声音清清浅浅地传来,“那请教五叔公,依您看,现在的骆家,谁能够做主?”
五老太爷张口欲答,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心里的那口恶气也随之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骆凤羽的目光在骆家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末了提高声音道:“祖父是家主,可他却被人害死了;依骆氏祖制,理应由大伯父继任家主,可他却又有凶手之嫌…”
“说句不好听的,但凡得最大利益者,便最有可能是凶手。试问,各位长辈,各位兄长,现在的骆家,到底谁能够做主?谁又有资格做主?”
在场的骆家人闻言,纷纷默了。
有了她那句“但凡得最大利益者,便最有可能是凶手”的言论,谁还敢再胡乱开口?
即便是被她气得脸色铁青的七老太爷,这会儿也忍住没开口。
骆凤羽余光一扫,准确地捕捉到不远处骆如晦脸上的愤恨,抢在他之前开口问他道:“二伯父,您能做主吗?您有资格做主吗?”
骆如晦呆了呆,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口,只徒劳地瞪着她怒目而视。
骆凤羽转过头来,又问周毅,“大人,您说呢?”
周毅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道:“是,姑娘说的是。”
虽然才跟这姑娘打交道不久,但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姑娘的确不容小觑,说不定真能平息这场风波呢。
她自己要出头,那便由着她吧。
周毅的配合,使得骆凤羽做起事来更加放心。
此时四周的骆家护卫虽然没有再动兵器,但也没有退下。
“放心,周大人乃朝廷命官,一向清正廉明、铁面无私,定会替祖父祖母两位老人家查出真凶的。在场的诸位,包括我自己,都必须无条件地接受周大人的问询,没有人可以例外。”
听她连自己也算在了内,骆家人无话可说。
不,骆如晦有话说,且当即嚷了出来,“哼!别说得那么好听!既然想要装好人,那就装到底啊!有本事把昨晚放走的那个臭小子找回来,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毫无疑问,他的话再次让姚力和周毅起了疑,二人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骆凤羽早知他们会拿阿越做文章,也早就想好了说词,于是清咳一声,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个自然,待周大人问询后,我便出去把他叫回来。怎么说,他也是阿爹的儿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