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因汉王婚事搁置而起的家庭纷争,让王家接连多日陷入阴霾。
丞相大人王玄一气之下搬到书房去住了;柳氏以身体抱恙为由不理家事,也谢绝晚辈们的探视。
王韵壹则被禁足在她的东跨院。
初时,她还故技重施,以绝食威逼抗议,可根本没人理她,勉强撑了一天就撑不下去了,当天夜里便将仆妇故意留在桌上的桂花糕点全吃了。
好在王家除了柳氏这个当家主母,她的大儿媳妇余氏也是个能干的。
虽然不知自家公公婆婆这次又闹了什么别扭,但以前也都见惯了的,何况这种事也轮不到她管,只肖把府里的事打理好就成。
整日被关在院里,吃饱喝足、无所事事的王韵壹哪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
终于,趁看守的婆子没留意,王韵壹悄悄跑了出去,在大街上抢了一匹马,爬上去挥着马鞭打马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本来不会骑马,刚才那一鞭子又抽得太用力,马儿吃痛,发了疯似地往前狂奔,吓得街上的行人慌忙躲避。
王韵壹自己也吓坏了,坐在马上身子摇晃个不停,嘴里不停地发出尖叫。
那马带着她横冲直撞,不时撞倒了这家的水果筐,又掀翻了那家的茶水摊,街旁那家彩楼的红绸恰好掉下来,正正缠到了马头上。
于是乎,一人一马,拖着一条长长的红绸,在大街上狂奔。
场面委实有些惊险。
正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飞掠而起,几个起落便坐到了王韵壹身后。
王韵壹以为他是坏人,吓得又是一声惊叫,甩着鞭子想将这个不速之客赶下马去。
那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缰绳,瞪眼朝她吼道:“不想死的话就别叫!别动!”
王韵壹吓得一呆。
那人趁势勒住了缰绳,又用手轻轻抚了抚马头。
马儿得到安抚,速度慢慢慢了下来。
王韵壹惊魂未定,扭头这才看清身后坐的是位年轻英俊的少年郎。
她不由得又是一呆。
身穿月白衣袍的英俊少年郎轻轻呼了口气,随即瞪着她斥道:“不会骑马就别骑啊!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你自己的小命不要不打紧,可不要害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王韵壹怔怔地望着他,竟然没有反驳。
“喂,你看着我干吗?我脸上又没写字?”少年郎闷闷道。
他今儿也是够倒霉的,原本约了朋友去郊外打猎,不料半途被家姐拦住,硬要他陪着去参加唐国公夫人的寿宴。
参加寿宴什么的,不都是女眷们的事吗?关他一个未成亲的少年郎什么事儿?
其实他心里是明白的,陪家姐去参加寿宴是假,让他相看未来的妻子才是真。
偏他今年虽然十六了,但对成亲这事却没什么想法,甚至有些排斥。
这不,抱孙心切的老母亲就把这事儿交给家姐安排了。
他刚刚好容易才从唐国公的府上溜出来,却没想会碰到这碴事儿。
若不是怕伤及无辜,他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呢。
这丫头,吃饱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