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意图都全部写在了信上,这次之所以黎轩的妻子被绑架,便是因为魔物局那帮人声称掌握了黎轩和大魔法师转世再次会面谈话的情报,而黎轩的妻子被他们认为是知情人之一而带到了魔物局中“喝茶”。
但皇甫珪直接将“绑架”这两个字说出来也没有很大的意思出入,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就是为了防止黎轩不应邀前往鸿门宴所使用的手段。
“这次他们做得太过了。”皇甫珪的眼中冒着熊熊怒火,这些天来他一直寄住在黎轩家中,没有少受她的款待。
而此刻看到魔物局的那帮人仅仅只是为了要挟黎轩就将她绑架,心中升起难以压抑的怒火。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这次你还不作出什么反击,就算是我也不会再帮你了!”皇甫珪朝着黎轩发问。
而这位革职在家的局长拿着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后,将之抛到地上,冷冷地说:“既然他们想要和我做一个了结的话,那就去吧。”
“如果你想要把他们直接全部杀掉的话,我皇甫珪可以代劳。”
“没必要杀人,这次只是对最近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做一个了结而已。”黎轩默默地穿好衣服,穿上魔物局局长的制服,回头对皇甫珪说:“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这是我和魔物局之间的事。”
“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你要是又被他们欺负了怎么办?”
“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所以,请听我的,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最终,皇甫珪还是没有跟上去,但他的心中总是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一味隐忍到现在的黎轩到底有没有下定决心去和魔物局做一个了断?
而你却恰恰相反,你将一个人的恩情全部归功到了一个团体上,想要报答这份恩情的你被这份根本不必要偿还的恩情束缚,以至于被打击、被暗算,却依旧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黎轩的脑海中回响着于东水在前段时间跟自己说过的话语,这次自己真的有可能彻底打破这份束缚了这么久的枷锁,重归自由吗?
他不敢保证,至少到现在为止,黎轩还是对魔物局怀有旧情。
这次过去的胜利条件只是将她救出来就好了,至于那些什么和大魔法师转世有染的传闻,想要在一次见面中就全部解决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让皇甫珪知道黎轩是以这样的心态前往魔物局的,怕是第一时间就要将他拖回来好好教训一顿了。
我的剑到底为谁而挥?
这种问题从伊阿乌尔回来后就时不时来到他的思考里,可每一次都无法下定决心。
想要彻底割舍这份长久以来累积起来的感情太难了,即使在这一次次的忍让和妥协中自己早就伤痕累累,但他也很难将魔物局当做敌人来看待。
毕竟这里是将他抚育长大的家,是将他救下、养大、并且教会他武艺,帮助他当上魔物局局长的恩人交托给他的地方。
如果这个时候和魔物局中的元老们拔刀相向,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明明不将自己的名声看得很重,可偏偏又在魔物局这件事上犹豫不决。这是皇甫珪不止一次跟他说过的话。
对呀,就算是魔物局的人以自己和大魔法师转世有勾结的谣言逼迫他退下局长之位,他也不甚在意;可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的权益、自己的亲人受到威胁了,还是为了那应该不被自己看重的名声而彳亍呢?
当他走入魔物局的大门后,就被早早等候在门口的人带往原先自己办公的地方。
此时这里的主人已经换成了临时接任局长职权的副局长丁宇建,以及一些黎轩在幼年时代就认识的魔物局老人。
“黎轩,你可知罪?”丁宇建看着被带到这儿的黎轩,以居高临下的口吻直接质问。
“何罪之有?倒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我妻的你们才是应当知罪的那边吧?”
丁宇建的话语一凝,似是没料到黎轩这逆来顺受的家伙会在这个时候反击。可他还是很快调整好状态说到:“我们收到线人的情报,你和大魔法师转世在赫烈士特时有染。我们怀疑是你诱导武者们前往赫烈士特的郊外,与大魔法师转世配合将武者们逐个击破的。”
“可有证据?”黎轩眉毛一挑,但表情还是显得不为所动。
“证据?那些武功尽失的武者,和你却安然无事走出来的事实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而且,少数几个知情的人,也就是你的妻子已经招供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黎轩忽而有些暴躁,紧咬这牙关瞪着丁宇建,不知何时已经握紧的双拳在那儿发抖。
眼见黎轩似乎要忍不住出手的那一刻,丁宇建周围的护卫第一时间将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与黎轩战斗。
但副局长只是笑着一罢手,让旁边的人放下攻击姿态,态度和蔼地回答黎轩的问题:“我们没做什么,只是按照正常的流程从她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而已。如果你现在就承认的话,我们也不会连累无辜的人,你说对吧?魔物局前任局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