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烈火灼烧,大部分木头上的人都掉入了河中。
在这种情况下,落入满是燃烧火油的河中,那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哪怕他们立刻被战友捞上来,身上的火油也不会熄灭,他们照样还是会死的。
只有少数刚刚跳上树干,处于护城河边缘的战士,在大火升腾起来的时候,连忙后撤,虽然身上被灼伤了一连串的水泡,但好歹命是保住了。
只有六名部落战士,眼看就要登上城墙了,却被大火烧了个正着。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选择后撤也没有身体失控掉入河中,而是咬牙,忍着灼烧的痛苦跳到了围墙上,挥舞着大刀或者木矛,冲入了人群之中。
在围墙上面开始倒火油的时候,大炮已经开始后撤了。
那些炮弹自然更不用说,第一时间就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围墙的高度有限,如果不撤的话,河中的火势太大,照样会烧伤墙上的人的。
光是烧伤人还没有什么事情,万一不小心将炮弹给引燃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所以,在大火升起来的时候,炮停了,枪停了,围墙上的人迅速的朝着围墙下面撤去。
而营地外面,部落的战士们被大火阻碍,这个时候也无法靠近,进攻的势头只能停了下来。
刚刚炮火轰鸣杀声震天的热闹战场,现在居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能够听到的,只有那些在护城河中,被烈火灼烧的战士发出的,声带都变形了的惨叫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杀’声响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被这道‘杀’声给吸引了过去。
抬头一看,两名新军战士和两名部落战士居然冲到了围墙上面。
而‘杀’声,正是那两名新军战士喊出来的。
他们的身上,麻布衣还在燃烧,头上黑乎乎的一片,头发在一瞬间就被烧光了,有些被烧裂的地方,正朝着外面渗着血水。
可是对于身上的火势还有伤势他们根本不闻不问,举起刀朝着最近的人就杀了过去。
围墙上的温度在火焰的加温下已经快要无法站人了。
所有圣卫军都开始从围墙上面撤退。
不过当看到身上冒火的新军战士和那部落战士的时候,圣卫军指挥官脸都变色了。
“拦住他们,把他们拦在墙上,千万不能让他们下来了!”指挥官咆哮道。
营地里面堆积了无数晒干了的珍贵药材,还有许多帐篷,木材。
而围墙的下面,更是有着用来防守和攻击的炮弹和火油。
如果这几个人下来了,身上的火焰随便点燃了什么,那对于营地来说,都是毁灭性的后果。
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将他们拦在围墙上面。
其余的圣卫军自然也知道这种情况。
哪怕墙外的热浪和火苗烤的他们睁不开眼,但这个时候对于教皇的忠诚还有作为圣卫军的荣誉还是让他们冲了上去。
几名部落战士没有铁质的武器,只有木矛。
而且浑身都被灼伤的他们,此刻已经陷入了癫狂,敌人冲上来后,他们根本就不管不顾,一矛扎了过去,将其扎了个对穿。
但是他们的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下方几名圣卫军战士放下了手中的火枪。
围墙上面还有没有撤完的圣卫军,在这个时候开枪很容易误伤,而且如果没有打中要害,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人击杀。
所以,既然有人冲上去拦住他们,那其余的人,自然不会开枪了。
捅死了敌人后,身受重伤的部落战士将木矛抽了出来,再次朝着下一个敌人捅去。
已经必死的他们,每人至少带走了两个敌人,才不甘心的被砍倒在了。
如果不是武器差距太大的话,他们每人至少还能再砍死两个人。
部落战士率先倒下,剩下的就是两名新军战士了。
他们的大刀比圣卫军的刀更长更大,而重量更不用说了,几乎是圣卫军长剑的十倍。
一刀下去,圣卫军哪怕披着盔甲,也会被砍断半边身子。
两名新军战士背对着火海,任凭炙热的火苗舔舐在他们的背上,对于敌人的进攻,不做任何防守,只是一刀一刀的砍出去,然后一名名的圣卫军战士,便倒在了他们的刀下。
敌人如果害怕,他们就朝前挪动一步。
这个时候,哪怕再怎么害怕,圣卫军战士也不敢让他们再朝前走了。
因为再朝前走,他们死的时候就有可能掉到墙下去了。
火焰将新军战士背部的麻布衣彻底烧毁,他们的背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烧黑,然后肿起一个个鸡蛋大小的水泡,水泡再被烧黑。
城墙下,被火海阻挡的其余众人无不失声。
他们紧紧的攥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围墙上去,替那两名新军战士受苦。
可是不管怎么想,他们都改变不了一件事,那就是围墙上的两名新军战士,手中的刀一次次的提起来,然后砍下去,每一刀下去,要么飞起来残肢断腿,要么就是收割一条生命。
鲜红的血液沾染在大刀上,立刻升起一阵雾气,被炽热的大刀给瞬间蒸发。
两名新军战士在火苗舔舐背部的情况下,硬是在围墙上面站了两分钟,这两分钟,他们加起来至少杀有三十人。
而他们的身上,前方血如泉涌,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腰上和脖子上,卡着几把圣卫军的长剑。
而在他们的背部,则是被烧得焦黑一片。
当圣卫军没有一人敢冲上前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没有任何力气再前进哪怕一小步的距离了。
手中的刀落下,但是半只胳膊还紧紧的攥在刀上,不是他们握不紧刀了,而是因为他们的胳膊被烧断了。
墙内墙外,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人们的视线中,只有围墙上那两截如同木炭一般,漆黑可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