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书铁券这东西是非常罕见的,极少出现,甄建还记得是在小时候一个叫做《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电视剧里看过,说是一个恶霸有先皇帝赐他祖辈的丹书铁券,然后欺男霸女,为祸一方,官府也拿他没辙,康熙帝微服私访到此,想弄他,一听说他有丹书铁券,康熙帝也头疼了,若是强行弄他,则被视为大不孝,古人越是身份崇高的人,越把孝道看得重,就算他们不是什么孝子,但也在乎自己的名声,更别说皇帝了,难怪曾嶙会说,连皇帝都动不了安国侯呢。
甄建烦躁地在厅中来回踱步,边走便挠头,唉,脑壳疼,青疼,过了片刻他郁闷问道:“怎么会有丹书铁券呢,哪个皇帝赐给他的?”
曾嶙道:“英宗赐的。”
“英宗?”甄建闻言喃喃道,“那就是现任皇帝的爷爷,该有好几十年了吧。”
曾嶙点头:“有五十多年了。”
甄建又问:“英宗为何要赐这玩意给安国侯?”
曾嶙道:“据我所听说的故事,第一任安国侯叫做赵安邦,原本只是一个御林军的校尉,地位很低,那时候梁国和匈奴国经常派奸细和刺客进入我大楚境内打探消息和行刺,正好英宗一次秋狩围猎,消息外泄,被梁国的奸细得知,梁国奸细暗中集合了上百精锐,忽然袭击,近千御林军居然在自己的国境内被上百敌军打得溃散四逃,赵安邦负责带人保护英宗撤逃,但敌人盯准了英宗,一路追杀,英宗的护卫被一一杀死,最后只剩下赵安邦一人保护英宗,还好,赵安邦带着英宗逃入山林,借着繁茂的山林隐蔽起来,敌人人手少,在山上四处寻找,但是没找到;可英宗他们也不敢出来,他们为了逃命,丢弃了兵甲,无法捕猎,英宗饥饿无比,赵安邦便偷偷割下自己的肉,骗皇上说是自己打来的猎物,把肉煮熟了给皇帝吃,十天之后,大楚的勤王军队赶走了梁国的敌人,搜山找到了英宗和赵安邦,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赵安邦腿上的肉已经被割得差不多了,英宗知道了实情,当场痛哭。最后,赵安邦的命虽然保住了,但两条腿却被锯掉了,成为了废人,英宗感念其忠勇,封安国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并赐下了丹书铁券,世代相传,凡赵安邦及其子孙,只要不犯下谋逆大罪,皆可赦免。”
甄建听完这个故事,也是不禁咋舌道:“赵安邦的忠君之心虽然让人惊叹,但封个侯爵就行了啊,还赐什么丹书铁券,功劳还能代代传吗,这简直是昏君的做法。”
曾嶙听他骂英宗是昏君,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所以我才会来劝你,不要接手任何关于安国侯的案子,否则只会自惹烦恼。”
“可是我已经接下了啊,周泰让我十日内结案。”甄建无奈一叹,缓缓道,“现在只能希望这个安国侯没有犯事,否则这个案子难以结案啊。”
“希望渺茫。”曾嶙道,“据我所知,现在的安国侯叫做赵承先,是赵安邦的孙子,此人今年二十五岁,混账得厉害,据说上一任安国侯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甄建闻言一阵懵逼,能气死自己的亲生老爹,这赵承先不是一般的混账啊。
曾嶙又道:“传闻此人麻木不仁,性情暴虐,府上婢女只要犯一点过错,便直接打死,视人命如草芥。”
甄建闻言直蹙眉。
曾嶙继续说道:“他十分好色,但他的好色,不同于常人,他从不去花街柳巷,也不喜欢那种唾手可得的温顺女子,他就喜欢那种不顺从贞洁烈女,专挑良家女子下手,只要被他瞧上的女子,那可倒了大霉,直接抢回家去,各种凌辱,被他抢回去的女子,从未有一个能出他府门的,我们杭州府衙接到的关于他的案子,已经超过十起。”
甄建双眉紧蹙道:“这特么就是一个变{和谐}态啊。”
“可以这么说。”曾嶙点,道,“所以,他肯定犯事了,而且不是一两件,但他有丹书铁券,你动不了他,你若是接了案子,审出实情,又不好给他定罪,到时候,只会让人嘲笑,于你官途不利,而且这个安国侯向来记仇,你得罪了他,以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了。”甄建忽然道,“秦桓这是打算让我和安国侯结仇,想要借安国侯的手除掉我,秦桓不敢动我,怕皇帝怪罪,但安国侯可以啊,安国侯就算杀了我,皇上也不敢把安国侯怎么样。”
曾嶙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甄建沉吟许久,缓缓道:“好了,这次多谢你前来告诉我此事,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吧。”
曾嶙担忧地望着甄建,问道:“那些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的。”甄建道,“你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曾嶙无奈,拱了拱手,这便告退。
送走了曾嶙,甄建负手站在客厅内沉思,过了许久,他走出客厅,问向叶秋和柳叶青:“家里面的高手中,谁的轻功最好?”
叶秋想了想,道:“应该是李飞李云两兄弟和我了。”
甄建道:“那你今晚和李飞去安国侯府走一趟,探查一下,看看他们府上戒备是否森严。”
叶秋问道:“你想偷丹书铁券?”
甄建笑了笑,道:“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一点。”叶秋点头。
甄建道:“我若所料不错,他家的戒备一定格外森严,毕竟丹书铁券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偷的,所以我让你们先去踩踩点,看一下情况。”
“好,我这就去叫李飞准备。”叶秋点头,转头离开。
叶秋离开后,柳叶青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显得有点复杂,甄建走到她面前,笑问道:“怎么样,这些日子可有进展?”
“还行。”柳叶青淡淡道,“我这些时间以来,性子似乎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