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被苏鱼推倒擦伤手心,伤口并不算太深,却也凝出了血迹。
苏鱼见状长舒口气,她并不知悔改,本来自己为了参加王府宴会,穿戴了最昂贵的衣衫首饰,却看见苏染染今日打扮的更加光彩照人,嫉妒的要死。
苏染染如今却一副狼狈样子,她看了便觉得无比痛快。
不过就是手伤了嘛,没得矫情!如果只是擦上就期期艾艾半日,那她院内那些经常被她责打教训的婆子丫头,便全体一头撞死不用活了。
几人僵持不下。
后来那黄玉色轿子里的人将苏家这边正剑拔弩张,暗流涌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多晌便从下面下来名稍显年长的夫人,虽戴着头纱却也不能遮挡通体的雍容华贵气度非凡,一举一动都英气十足。
搀扶着妇人的小丫头娇俏灵动,看自家主子望向苏家几人,不等主子问话就说起来,“那边几位夫人小姐,看起来倒是眼生。”
妇人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有些义愤填膺道,“其中那位满头珠玉的女子,举止也太恶了些。”
小丫头顺眼望去,自然是看到苏染染手心的擦伤,“看样子那位形状疯癫的女子也是位小姐?”
妇人微微颔首,一双凌厉的眼睛埋藏在厚厚的头纱下,“先前那个女子,打扮庸俗举止夸张,不顾身份肆意大喊大叫,对后下车的那位小姐言语讥讽,还竟然将她推倒在地,真是嚣张跋扈不知礼数。
反观那位戴着头纱的小姐,一直温和有礼,纵使被人如此对待也不失微笑,颇有大家风范。”
妇人揣着描纹粉兰的汤婆子,神色厌恶地看着苏鱼,抱怨道,“这样仗势欺人的东西,也配做郡南王妃的宴上宾客?郡南王妃是真的愈发不会识人了。”
小丫头见惯了自家主子言行举止都不似寻常女子,遂并不觉得惊讶,反而叹道,“奴婢可盼望您能和王妃好好说话,别又像以前似的说不来两句就不欢而散了。”
“千桃,你胆子是越来越大,敢编排起你的主子来了。”妇人一面说一面戳了下小丫头的脑门。
小丫头深知妇人脾性,知道她并不是气恼自己,劝道,“何苦来呢,您和王妃见的时候话不投机,可不见又日日牵挂,奴婢这也是担心您呐。”
妇人笑骂一句,“晓得了晓得了,千桃你小小年纪,唠叨的好似那些妈妈。”
“走吧,我们也效仿下那些侠士,来个英雄救美。”
苏夫人这边还与苏鱼针锋相对,她用尽毕生努力,搜肠刮肚竟也想不出能骂她的词,气的五脏六腑都十分生疼。
苏染染拦住盛怒的母亲,强忍剧痛苍白着小脸,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忙替苏鱼求饶道,“娘亲,我相信妹妹不是故意的。”
苏夫人护犊心切,自然是不理解苏染染怎么这样大度。
苏染染双目犹如一泓清泉,虽然满脸委屈,却坚定地说道,“娘亲,爹爹曾嘱咐过出门在外姐妹该互相照应,我答应了爹爹的事就要做到。”
“你虽要孝顺父亲,却也不能事事都都听,而委屈了自个儿,那岂不是愚孝?”
妇人信步走来,声音清朗,自带着三分威严三分洒脱。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是个身形婀娜举止飒爽的贵妇人。
苏夫人见此妇人,只道不是寻常人,忙带着苏染染、苏仲临几人款款俯身施礼。
妇人也随之回礼,转身吩咐千桃去车里取药膏,“姑娘如若不嫌弃,便试试我从外头买回来的白药,最是能消炎止痛了。”
“真是多谢这位夫人了。”苏染染忙向妇人投以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