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最后朗声说道:“因为这是一张大网,是离间麴义,又专门把麴义调离城塞,突袭解围的计策!”
众人恍然大悟,连一直不服田丰的逢纪都有些动摇,觉得这样分析确实摸到了对手编制阴谋。
许攸暗自笑了笑,他是一个旁观者,阅历和见识恐怕不在在场任何一人之下。他看得出来,这田丰是真够拼的了,这也是堵上了他的智慧与尊严了。
袁绍心中当然不能认同田丰的说法,他为了杀麴义已经谋划很久,自然不会因为田丰的急智所破坏。
更为可怕的是,安排麴义驻守东侧的人是他,削弱整个区域斥候和兵力的是他,逐步掀起对麴义舆论的也是他。
田丰如果真的调查下去,恐怕会发现,这次计策根本不是公孙瓒做的,而是他袁绍。
所以,麴义必须死,这件事必须立刻结束,否则后患无穷。
袁绍不失态地拒绝道:“田元皓说得很好,前提是如果麴义是一位文士,就可以这样处理。但他手握兵马,只要有可能,就足以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我作为天下士族的领袖,统领着咱们来自各方的义士,说得轻些是几十万条人命,重一点则是大汉与天下的复兴。我不能忽视麴义这件事,为了大伙和天下,只能从严处理了。”
田丰几乎无话可说,袁绍的这番话,好听点叫做道德制高点,难听点就是无视证据露出了真实想法。
经过袁绍指导的颜良突然说道“主公,绝对不能放任麴义了。他的先登营,只认麴义不识主公,说白了就不是您的手下。不处理掉,这种趋势还会传播扩大,祸患无穷。”
淳于琼也提出必须彻底剥夺麴义的兵权,而且要做好对方不配合,起兵作乱的应对。
看到这一幕,颇具威望的荀堪,有些着急地说道:“主公,麴义将军虽有错,但其功可抵,何况他的部曲人数很少,只要调回冀州不会生乱,没有必要严惩啊。”
“非也!”
“友若啊,如此太放纵作乱者了吧!日后若是有其他将领狂妄或者作乱,就这样解决,那主公岂可会被害了啊?!”
郭图的这段话很厉害,一下子就把麴义强定成作乱有罪了。
荀谌、张郃还要说话,袁绍打断道:“吾意已决!这也是一场战斗,需要警惕骄傲自满,玩忽职守导致兵败,甚至要作乱的敌人。”
“我不处理麴义,实在对不起韩猛将军和战死的士卒啊!没有他的失利,我们已经拿下公孙瓒,会少死很多人!”
“请诸位保密,并助我一臂之力!这是为了少死人,更是为了天下!”
“诺!”颜良等人带头大声回应。
出营后,张郃眼神黯淡,在这黯淡之中隐藏着一丝丝怒火。
谋士田丰、许攸、逢纪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三人平时互相竞争,各有千秋,现在他们心中都是无尽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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