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俊落实皇甫嵩的计策,故意离间韦端与张猛,造谣说韦端要从武威抽兵,削弱这里的防御力量,打算吞并武威纳入凉州。
张猛本就心高气傲,自认为他父亲是大汉第一英雄,见惯了别人对他的谦虚忍让。此时颜俊的挑拨离间,正好伤害了他的自尊,纵使他颇知兵法,精于边事,也不管不顾,竟要让那韦端让步。
这韦端却是当时士族中少有的兼具品德与能力的名士,他虚怀若谷又心系边事。眼看着酒泉这边黄家作乱,他听说张猛对他有些误解,又信任他的能力与出身,于是亲自前来和解。
不想张猛听说韦端前来,竟以为他是标榜自身,侮辱于他,甚至要以此拉拢本地士豪强大族。而本地以索家为代表的豪强大族,一直对太守府这边爱搭不理,却很欢迎韦端的到来。
他又想到,这太守确实可以不听刺史的建议,毕竟后者只是督查于他,并无直接命令的权利。但州牧就不一样了,不论从各方面讲,州牧都能管住手下的太守。
看来必须阻止韦端进入武威郡郡治姑臧城,而且这件事最好做得隐蔽一些。思虑再三,他与颜俊和几名心腹军司马,带领一千精锐拦截韦端。
堂堂凉州州牧,就这样被围困在城外,甚至没有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韦端从凉州刺史到凉州牧,虽然属地减少了一多半,但再怎么说也是此时河西走廊的主人,他并不打算在张猛面前退缩。
张猛气势冲冲地逼迫道“韦州牧,这天下都知道您是朝廷的封疆大吏,可是家人却远在长安。我听闻您想要吞并我等,然后入主三辅?”
韦端斥责道“荒唐!张叔威私自起兵,围困朝廷的官吏,难道你父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张猛缺不打算让步,回道“这天下多是割地称雄的逆贼,我看韦州牧也深有此意啊,就是不知道你与鄯善国王商量得怎么样了?”
“什么?”
韦端微微吃惊,张猛是怎么知道他和西域的鄯善国交流过的?不过他心中无愧,又全是为国为民出镇河西,依然不退让地说道“河西物资有限,非常依赖西域各国的商旅驼队,这鄯善、龟兹等地当然是我们联系的对象。”
张猛说道“不知韦州牧是不是要向西域借兵,吞并我武威,然后驱使韩遂、马腾,入主中原啊?”
韦端大怒“混账!此空口无凭的胡话,没想到你身为一郡太守,竟然这么昏庸。还是说你是担心你自己的地位,才会空口妄言?”
张猛被韦端说中心里想法,他恼羞成怒,骂道“老东西,汝不过一个腐儒,竟敢跟吾谈论边事,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拂袖而去,责令手下兵马盯紧附近,不让他人知道韦端在此。
但没想到一天之后,就有张掖过来的斥候发现了他们,驱散以后竟然依然在附近游荡,没有放弃。
张猛担心张掖、酒泉那边知道韦端在此,到时候惹到麻烦,估计一个郡难以抵挡一州之力。恰好他巡查营地时,发现韦端竟然说服一名军司马和十几个侍卫,已经有出逃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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