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宾客繁多,一直到了未时见长公主辞行后,其余女眷才陆陆续续跟着辞行。
长公主她老人家除了每年参加两回宫宴,平日里早已不曾轻易出门了,临行前,全府女眷一同起身相送,只见她老人家一把拉着秦玉楼的手和睦笑着道:“年前还听太后念叨来着,说想要瞧瞧传闻中的三胎儿,上元节的宫宴上可将三个小儿领着一道入宫,给太后、陛下瞧瞧鲜,那几个小的如此伶俐机灵,一准能讨到厚赏!”
长公主仿佛意有所指。
秦玉楼闻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陛下仁爱,因去年北方大乱,劳民伤财,遂下令让宫中削减一应宴会,禁止铺张浪费,连除夕节的宫宴都给省下来了,仅仅只在上元节设宴,与诸位官员同乐,也正是因此,今日戚家办宴,场面虽大,但里里外外一应皆从简办置着,丝毫未敢奢侈半分。
长公主夸赞了秦玉楼几句,这便由秦玉楼亲自送到了府外,旁人见了,不由钦羡连连,这会生的见过不少,会生到令太后、皇上都觉得稀罕的怕也仅此一人了吧。
宾客们都陆陆续续散了。
秦玉楼便也累趴下了,余下府中的残局自有得力的人去收拾着,秦玉楼只一动未动的歪在了贵妃榻上,明明极累,却又有些睡不着,只微微阖着双眼闭目休憩。
芳苓拿了块毯子轻手轻脚的给她盖上了,秦玉楼双眼掀开一条缝,立即惊醒了。
芳苓见了,忙小声道着:“将您给吵醒呢?”说着,忙去沏了杯热茶给她端来。
秦玉楼接了吃了一口,随口问着:“世子爷还在前院?几个小的醒了吗?”
芳苓候在一侧,待秦玉楼饮完茶双手接了,坐在软榻边上,这才伸手边替她揉着肩松乏边回着:“世子爷还在前院了,听说侯爷兴致不错,前头齐国公与董太尉二位大人还在了,世子爷还在作陪,三位小主子许是今儿个玩累了,眼下还睡得香喷喷的未见醒,奴婢叮嘱过奶娘们,半个时辰后得将小主子们唤醒喂奶,眼下院里院外一切太平,主子您今儿个受累了,且安心歇会儿罢···”
芳苓手感极好,秦玉楼舒服得呼出了一口气儿,见院里院外一切均已安排妥当了,便舒服得阖着眼闭目养神。
少顷忽而想起了一茬,只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问着:“对了,中午瞧着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当时忙得丢不开手没工夫多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话音将落,便将她双肩上的双手微微一停,芳苓犹豫了片刻,方轻声道:“是关于二小姐的···”
秦玉楼霎时睁开了眼,直直的盯着芳苓瞧着,只难得一脸认真的问着:“二妹怎么了···”
芳苓叹了一声道:“今儿个午宴后,奴婢遇着了二小姐身边的白露,白露说···说二小姐与昀少爷···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