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拉着,每回不过是去外头溜达溜达,皆是哆哆嗦嗦的出去,结果满头大汗的回来。
不过几日下来,秦玉楼确实觉得浑身有劲,整个身子骨瞧着都结实了不少,人也变得更加精神了,夜里也睡得更加踏实了。
可是,总该是被迫行的事儿,尽管于她有好处,秦玉楼终究觉得有种遭罪受的痛苦。
尤其,那戚修一旦认定的事儿,便不会轻易更改,锻炼妻子,仿佛成了他的军务般,每日雷打不动。
每日去外头散散便罢了,不过是咬咬牙每日走上几圈便是了。
关键在屋子里歇着也不见消停,有时犯困犯懒了,歪在软乎乎的软榻上委实不想动弹,可是半个时辰一到,便又得被强拉硬拽着起来。
秦玉楼只觉得有些苦不堪言。
偏生,若是搁在寻常事儿上,但凡只要她缠着说说好话,嘴上放甜腻些许,他便拿她没主意了,偏生唯有在这桩子事上,好似就跟她杠上了似的,甭管好话歹话,简直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秦玉楼有时气不过了,只忍不住一把将他推开,气冲冲的下榻去活动筋骨去了。
每每如此,他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后贴身跟了上来。
她这边气得连心肝脾胃肾都开始发疼了,他却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自然,秦玉楼便越发的气了。
起先刚得知有娃的时候,那个稀罕,那个小心翼翼的热乎劲儿,简直是恨不得将她给捧在手心里,生怕摔了碰着。
果然,这日子一长,稀罕劲儿一过,要紧的自然是肚子里的娃,至于她这个做娘的嘛,嗯,靠边站罢···
话说十五的上元节是整个京城一年上头,最为热闹的日子,可惜今儿个秦玉楼是无福得以目睹那一盛况了。
偏生,陆家在望月楼包了场,邀请荣家、戚家一道前去看灯会。
戚修姨母陆夫人是在年前特意赶回京城过年的,还是成亲这么多年以来,打头一回在京城过年,两家自然赏脸,连荣家老夫人都难得捧场了,荣氏便也难得赏了一回脸。
凭着戚修与陆家的亲近,自然得左右追随。
于是,在这热热闹闹的上元节,她这个大肚便便的孕妇——戚家未来的功臣,竟然被他那个没良心的给抛下了。
自个跑到外头赏月赏灯赏美人儿,好不风流快活,却留下她这个糟糠之妻对着天际的一轮残月黯然神伤,独自垂泪。
总之,不过这么大半个月,秦玉楼对归来的丈夫是充满了怨言,没见时,是想的那个真真切切,可日日见了,两人却又相看不顺眼,恨不得抵死不相往来才好。
于是,自戚修走后,这一晚,秦玉楼只赌气似的爬到了床榻上歪着,甭说是隔半个时辰,便是隔了三个时辰,五个时辰,但凡他去多久,她便要一直在床榻上歪多久,要将这些日子所有被打断的舒坦日子给一次性补回来。
芳菲瞧见秦玉楼微微皱着张脸,不由笑着道:“我的个好夫人,您今儿个还未曾洗漱的,怎地就窝到被子里去了···”
秦玉楼瞪了她一眼,芳菲忙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