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不及粱晚笙开腔,电波里就传来男人近乎抓狂的嘶吼,“我就这么令你讨厌?以至于接我的电话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不然,你以为呢!”一改往昔温温柔柔的形象,粱晚笙倔强的扬唇冷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一见着他的面,她就会条件反射的竖起浑身的刺。
“你!”电话里的人显然被她气得不轻,连音质都有些变调。
这边,粱晚笙也不好过。
洁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像是要咬出血来才肯罢休。
背对着车道,站在路边的她,满身的污泥。
一双噙满薄雾的眼睛,失焦的望着眼前那片金黄色的麦田。
此刻,狼狈不堪的她,周身都弥漫着一股苍凉凄清之气。
不但要接受路人异样的眼光,还要在心情差到极点的时候,被迫接并不想接的前男友的电话,这种感觉直让她觉得讽刺。
深吸一口气,粱晚笙转回身体,举着电话,大刀阔斧的往学校的方向走。
就算再遇上水洼,她也不再垫脚尖提裙摆,就那么不管不顾的往前走。
反正已经这样了,再脏一点狼狈一点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