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苏焕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元珍坐在一旁饮茶,脸色有些不太好;苏焕养生泡脚,好生惬意。
元珍抿着茶,有意无意地说道:“官人,齐延贪得无厌,纳了一房妾还不够,如今还要纳沈氏,简直欺人太甚。”
“自古皇室多姬妾,现在后悔把女儿嫁进去了?”苏焕瞥了眼元珍,这二人互相膈应,乐不思蜀。
元珍言:“事在人为,何言万般皆是命?今日齐延在沈府打废了秦王,官人何不参他一本。”
境由心造,若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
元珍画地为牢,又一步一步走向死胡同,回头晚矣;而陪着她的人,也一起走进了死胡同。
苏焕道:“齐延完全可以以比武切磋为借口,误伤秦王,而且他的作为是为了沈氏出头,沈长英虽是武夫不善言辞,可他老来得女舐犊情深,撇去这一点,就单单为了他女儿日后在摄政王府的地位,他都会站在齐延这一边;沈献庆就更不用说了,我怎么开口他都会驳我一句,对此我得罪齐延,还落得个不讨好的境地,不划算。”
元珍嗤笑,挑眉讽刺:“官人不常做着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吗,怎么今日开窍了?”苏焕对此严肃地给了个白眼,元珍捻了刻薄的容颜,话转,“不过官人思虑如此,说明心里也在为澄儿的处境而担忧,元珍在此谢谢官人。”
苏焕深深一叹,深感有心无力,背靠座椅,叹言:“为人父母,我这一生就澄儿一个女儿,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啊。”
元珍笑言:“齐延势大遮天,强悍如此,北渊君将不君,臣将不臣;陛下如今动不了他,可不代表沈氏也可以全身而退,如今沈氏两个女儿,一个嫁了陛下,一个嫁了摄政王,官人不妨想想,沈献庆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
“……”苏焕歪头看人,这妇人惯常如此,他又什么好惊讶的呢?
元珍毒言:“沈献庆选择陛下,摄政王便会警惕沈家女,沈献庆若选择摄政王,沈昙是他女儿,一朝跌落神坛,惨不忍睹。”
“有贼,抓贼啊!”突然,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有丫鬟惊叫,府卫皆闻声而来。
元珍皱眉起身,又伏案低头,最后忍着头疼提醒道:“那个方向是书房传来的声音,官人可别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苏焕闻声也是着急拿了干帕子擦脚,他蹬靴离去,离去前嘱咐元珍:“冬日里你头风发作,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
苏府房檐上霍霆与蒙面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而下面的府卫只有观看的份,苏焕也只能盯着房顶,待府卫里里外外将这个屋子围上,霍霆技差一招,被黑衣人钻了空子,霍霆手上的刀被击飞,至使霍霆空手接白刃。
黑衣人剑指霍霆夺命而来,霍霆双手合十撵着锋刃节节后退;黑衣人忽然抽剑,逼近霍霆,一个转身一脚将霍霆踢下房顶。
霍霆失了平衡胡乱一拽,竟拽下了黑衣人腰间的铜牌,黑衣人双眼略惊地看了眼,但没有办法,只得先杀出重围。
府卫以肉身接住摔下的霍霆,坠力太大,连摔了好几个府卫;房屋另一边,黑衣人纵身一跃,打斗了一会儿,负伤离去。
霍霆捂着肚子,向苏焕作揖,奉上铜牌,道:“家主,这是黑衣人身上的东西。”
铜牌上雕刻着摄政王府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