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处理完北大营的事,再回到王府已是戌时,工部的人也不含糊,一天的时间就将摄政王府的匾额送了过来,淮王府变成摄政王府。
而此时的甘露宫正殿内,齐铭在书案前将这段时间与齐珩病症相关的卷宗都誊录了一遍,每一份卷宗都少写了一个名字:杨嗣。
杨嗣是郑葶苈常召见的御医,齐珩的死可能与杨嗣没有直接关系,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齐铭不能让齐延有机遇直捣黄龙,至少现在不是时候,他还没拿到不思真正的解药,这件事,只能他自己查。
他将原来那些卷宗弃之火盆,化为灰烬。
第二日朝议后,齐铭与齐延在承明宫侧殿,四下无人,二人心思不定。
“皇兄坐着,御医院的卷宗都准备好了。”齐铭推着齐延入了书案的座位。
齐延也不讲话,看起了卷宗,卷宗之上并无不妥之处。
齐铭左探又探,道:“皇兄觉得父皇的死有蹊跷?”
齐珩历经下毒之事,这几年活的很小心,身体也慢慢好转,好好坏坏也不离平常生病常事,但也算硬朗康健。
“卷宗所言,舌苔腻,脉弦滑,为癫狂症,普通癫狂症,只是喜怒无常,语无伦次而已。”齐延将卷宗内容叙述,忽然问道,“臣记得陛下说过,是郑氏下毒,可否详细?”
齐铭不紧不慢道出:“我查过许多书籍,能沾边的毒,毒性太强,多为侵蚀大脑,麻痹神经,然癫狂后暴毙,父皇这癫了足足十日才心力衰竭而亡……无从查证。”
齐延沉思,明明是郑氏忌惮齐延而狗急跳墙,齐延不知道是什么药物让齐珩突然间心力衰竭如常人一般病死老死,还没有端倪,齐延双手捧着最后这份卷宗上的诊断御医名单,问:“太后身边有宠信的御医吗?”
“这个。”齐铭在他身侧,指了指卷中刘安的名字,又言,“还有一个叫杨嗣的,不过他并未参与此事。”
后来,齐延又翻了翻这个叫刘安的籍贯所在,以及行医记录,刘安医德尚好,偶尔会帮宫里一些不起眼的奴婢诊探,若不是他……
齐延蹙眉,前前后后凡在卷宗上的名字,他都指使齐铭去查,自己也将记录翻了个遍,这些人都是清白之人。
齐延突然泄气,郑氏是个精明的人,怎么会在御医院留下把柄……他突然想到杨嗣,瞬间又振奋了精神,然而让人失望的是——无迹可寻。
不过此人在七年前元淑谋害皇子之案的前夕,为元淑整过脉,开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