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皇宫东北角正在修葺的宫殿附近有一两个太监鬼鬼祟祟,没过多久这座宫殿便着了火,加之有狂风作乱,火势凶猛,波及两座宫殿,一直蔓延到甘露宫附近,甘露宫后火光漫天,救火声不断传扬。
齐铭带着一支卫队来到甘露宫前,守门的太监恭敬的行礼:“燕王殿下。”
“这里本王守着,你们去帮忙灭火。”齐铭说。
“这……”其中一个不太老练的内侍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这可是燕王殿下。”另一个内侍见状立马呵斥,继续说道,“这要是贼人放的火,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要不要活了?”
这个内侍呵斥完后立马向齐铭赔笑,恭维道:“新来的不懂事,殿下勿怪。这里便交给殿下了,小人告退。”
两内侍拉扯着离开了甘露宫,齐铭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以后走进甘露宫;他推开宫内正殿的门,里面侍奉的宫女没有疑惑也不曾害怕,而是笑盈盈地抱上他,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眼中娇色:“殿下,我在他们饭菜里下了药,一时半会回不来,不过以防万一,殿下还是快点,笔墨也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榻那边的炕几上。”
齐铭宠溺地抚摸她的脸颊,又亲吻了她的额头,示意道:“出去吧!”
“殿下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哦!”宫女沦陷在齐铭的眉眼间,她松开齐铭,向他甜甜一笑。
宫女退出正殿,她很细心地关上了正殿的门,守在门外。此时的她还美满地笑着,脑子里还想着进燕王府享福的春秋大梦。
齐铭直接走进内室,透过珠帘,可以看见床上有一位年过半百男子被两道铁链锁着双手,这个男子正是北渊相传病危的皇帝——齐珩。
齐铭拨开珠帘,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走近齐珩,将茶水放在床榻旁的案上,又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精美小巧的瓷瓶,倒出了瓶子里唯一的药丸;他捏开齐珩的嘴,把药丸放了进去,用茶水将药送入体内。
齐珩被人拨弄,睁开了泛红的双眼,一瞬间头痛欲裂,像个疯子一般挣扎,整个床榻都在晃动,混着铁链碰撞的声音,他惨叫着,手腕缠着的白色绷带如今又渗出了血色,待药丸渐渐起效,齐珩不再抓狂,他坐起来扶着头,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侧脸。
“父皇醒了?”齐铭冷不丁地明知故问。
“逆子,合着你母亲谋反篡位!”齐珩厉目瞪着齐铭,目中血丝尚未褪去。
“知道父皇不喜儿臣,儿臣的苦衷父皇又能知道多少?今日儿臣也不是来找您吵架的,时间紧迫,儿臣等会儿说的,父皇自己思量。”齐铭神情淡漠,音色清冷,知道他的父亲从不疼惜自己,早已不奢求他的任何好感。
“五日前,母妃用寿安诱皇兄回宫,皇兄仁孝,即便如何厌恶这里,依旧冒死回京查探,无论是途中刺杀还是无诏带兵回宫意图逼宫,皇兄都难逃一劫。现锦安十二卫六卫三万,越州兵八万,允州两万,江州尚不得知,西临表面依附北渊,实则墙头草,南月经冢门一战已修整三年,虎视眈眈,冢门兵十万,若留守半数,北渊也经不起大规模内战。如果父皇还有心智,还怜悯先皇后与皇兄,便手谕皇兄回宫并赐予摄政权力,这样母妃不至于狗急跳墙也不敢轻举妄动,日后还有转圜的余地;若父皇觉得这几日母妃会逼宫弑君,便再写一份传位诏书,待时机成熟,皇兄也出师有名。”齐铭将床榻旁放着笔墨的炕几移至齐珩面前,他非常清楚齐珩一定会照做。
这一刻,齐珩才感觉自己从没正眼瞧过他,只知他在锦安胡作非为,宠幸青楼女子、圈养伶人,府中日日笙歌少有间断……齐珩将折子打开,执笔写书,嘴上问道:“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为何这么做?”
“若是别的要求,父皇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肯做?”齐铭看着他的父皇,嘴角上扬,在烛光的照射下,他左眼旁的泪痣让他的眼神更加深邃。
此话一出,齐珩感觉他另有所图,却不知道他到底在谋划什么,想着想着,齐珩似乎累了,回得坦荡:“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