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郭致远早有预料,他的办法是来者不拒,毕竟此时东蕃还远没有到人才饱和的程度,当然这些士子中良莠不齐,他也不可能照单全收,所以他在东蕃书院开设了预科班,学期一年,能够坚持一年并通过最后的入学考试便能正式成为东蕃书院的学生,坚持不下来或者考试没通过就只能请你打道回府了。
另外郭致远还在东蕃书院外围修了大量的住宅,可租可买,这些都是“学位房”,价钱自然不便宜,这也是郭致远的一种捞钱手段,对此,郭正域本来是极力反对的,最后郭致远还是说服了他,东蕃书院要继续壮大,就必须不断追加投入,如今东蕃家大业大,要用钱的地方很多,郭致远也不可能一直“输血”,只有让东蕃书院能够拥有自我盈利的能力,才能取得更长远的发展。
对于那些没有钱的寒门学子,郭致远则给他们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和高额奖学金,总之一切要靠自己去争取,东蕃不会因为你没钱歧视你,但绝不会因为同情而降低门槛,廉价的同情只会让人产生懒惰和依赖心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感恩的。
这次为东蕃书院争得了荣誉的洪承畴等三十名东蕃士子回到东蕃以后也得到了极高的礼遇,这三十名东蕃士子就是郭致远撒下的种子,如今这种子生根发芽了,他自然要加倍重视,所以郭致远专门召开了东蕃书院全体师生大会,让这三十名东蕃士子上台宣讲他们此次参加乡试的心得体会,号召全体东蕃学子以他们为榜样,并当场宣布重奖这三十名东蕃士子,每人奖励一千两白银,获得前三的洪承畴等三人则分别重奖5000两、4000两和3000两白银!
为表重视,郭致远还在会后单独接见了这三十名东蕃士子,第一个接受接见的自然是洪承畴,平日里郭致远对这位原本历史时空里的“开清第一功臣”十分重视,暗中关注他的学业情况,但是却从未单独接见过洪承畴,他不希望洪承畴察觉到自己对他另眼相看而心生骄纵。
“山长!”洪承畴走进来激动地叫了一声,郭致远要求所有东蕃学子不能叫自己大人,而是叫山长,这样既能让自己和这些东蕃学子之间的关系有一种超越上下级的亲近感,又能在他们心目中树立更加威严的形象,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洪承畴现在看郭致远就有一种高山仰止的崇敬和血脉相连的亲切。
郭致远望着这位原本历史时空里的“开清第一功臣”在自己面前服服帖帖的样子也颇有成就感,亲切地招呼道:“彦演(洪承畴字彦演)来了啊,坐吧……”
“山长面前,学生不敢坐,还是站着聆听山长的教诲好些……”洪承畴恭敬地行礼道。
郭致远摆摆手笑道:“让你坐你便坐,如今你已有了功名,将来也是要做官的,和我便是同僚了,不必如此拘谨……”
洪承畴连忙道:“学生便是做再大的官,山长永远是山长,教诲之恩永不敢忘……”
郭致远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洪承畴才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郭致远笑着继续道:“彦演,你考得不错啊,这次中了解元,不久以后还要去京城参加会试和殿试,若是再中会元、状元,那可就是连中三元,了不得啊!……”
洪承畴连忙再次站起来恭敬道:“此去京城,学生自当竭尽全力为东蕃争光,若是侥幸真能连中三元,也全是山长教诲之功,学生绝不敢忘!……”
郭致远这也是在故意敲打洪承畴,让他不要得意忘形,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手虚按了一下示意洪承畴还是坐下答话,呵呵笑道:“以你的才学,便是中个状元也不稀奇,只是现今东蕃与朝廷关系微妙,怕是到时候反倒是东蕃误了你的前程呢!……”
洪承畴一听顿时激动起来,气愤道:“朝庭嫉贤妒能,对山长百般猜忌,视东蕃为眼中钉,否则以山长之才,便是做当朝首辅也绰绰有余,若能让山长主理朝政,我大明又何至于此,学生若是能通过会试、殿试,必向朝廷请愿回东蕃任职,追随山长左右,时刻聆听山长教诲!……”
郭致远一听就脸色一变,收起笑容正色道:“万万不可!你若主动向朝廷请愿回东蕃任职,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让东蕃处境更加艰难!……”
洪承畴是何等聪明之人,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有些黯然地道:“若是不能回东蕃追随山长,为山长效力,学生便是考取功名又有何用呢?!……”
郭致远一听就有些生气地严厉道:“大错特错!我建东蕃书院并不是想将你们培养成我的私人幕僚,你忘了书院的校训是什么吗?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你们在东蕃书院学有所成,就应该到更广阔的天地去,用你们所学到的知识去帮助更多人,影响更多的人,这样才能成为国家之栋梁,民族之希望!……”
洪承畴听了郭致远一席话对他越发崇敬,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道:“山长,学生知道错了,那依山长之见,学生应该去何方才合适呢?……”
郭致远想了想,原本的历史时空洪承畴是在陕西任督粮参政时因办事干练开始崭露头角,后来又因围剿农民起义军有功而升任陕西总督,就连李自成也被他打得大败,仅余18骑逃入商洛山中,可见陕西确实是洪承畴的福地,便用力一挥手道:“若是朝廷问你的个人意愿,你就自请去陕西做官吧,在那里你一定能大展宏图,建功立业!……”
洪承畴虽然不明白郭致远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去陕西,但还是激动地站起来道:“那学生到时便自请去陕西,力争在陕西做出一番成就,绝不能辱没了山长和东蕃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