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陈矩也来了,这次万历皇帝算是给足了郭致远面子,不仅赏赐了不少宫中的奇珍,还专门派陈矩当他的代表来祝贺郭致远新婚,陈矩左右看了一下没看到郭致远,便诧异道:“咦,新郎倌呢?怎么没见郭致远这新郎倌呢?……”
沈鲤连忙迎上去解释道:“那小子昨夜兴奋得整晚没睡好,老夫让他先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省得一会儿迎亲的时候没精打采闹笑话,反正时辰还早……”
陈矩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大笑道:“那杂家就不去打搅他了,这小子在圣上面前都不怯场,这头一回当新郎倌,该不会怯场吧?……”
这次婚礼因为是万历皇帝指定礼部协同操办,所以婚礼也仿照古礼,放在黄昏进行,取“黄昏举礼”之义(注:婚礼原为‘昏礼’,就是因为古人成婚都是放在黄昏举行。),因为有沈鲤拦着,所以礼部派来操持婚礼的官员也不敢去打搅郭致远,直到眼看接亲的时辰要到了,才硬着头皮去敲郭致远的房门,可是敲了半天没人应,礼部的官员就急了,推开门一看,顿时傻眼了,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沈鲤和陈矩等人正坐在花厅里闲聊,礼部的官员就慌慌张张地跑来了,气喘吁吁地道:“沈…沈阁老,大…大事不好了,郭…郭大人不见了!……”
“什么?!”沈鲤和陈矩都大吃了一惊,猛地站了起来,火急火燎地跟着那礼部的官员跑到郭致远房间一看也都傻眼了,沈鲤气得直跺脚,怒道:“这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啊!这都接亲的时辰都到了,他人跑哪里去了?!……”
陈矩也皱了皱眉头道:“这小子也太胡闹了,这婚事是圣上赐婚,时辰都是定好的,绝不能更改,这要是误了时辰,便是欺君之罪啊!……”
他这么一说,那礼部的官员就更慌神了,万历皇帝指定礼部协同操办婚礼,这要是婚礼办砸了,他可吃罪不起啊,吓得六神无主地道:“那…那这可怎么办啊?!……”
沈鲤作为内阁次辅,还是沉得住气的,而且他也不希望郭致远因为这件事触怒万历皇帝毁了大好前程,便摆了摆手道:“也没那么严重,我了解郭致远,这小子大事上还是不会犯糊涂的,他或许只是小孩心性,躲起来要给我们一个惊喜,这样吧,老夫做主了,接亲的队伍正常出发,先把新娘子接过来,只要拜堂的时候他出现,便不算误了时辰,也不算欺君!……”
众人都吃惊地望着沈鲤,那礼部官员结结巴巴地道:“沈…沈阁老,这…这怎么行呢?新郎倌不…不在,怎…怎么接亲啊?……”
沈鲤摆摆手道:“事有从权,楚府尹那里老夫去说,先把新娘子接过来再说,别误了拜堂的吉时才是正理!……”
陈矩知道沈鲤这是为了回护郭致远,他对郭致远印象也不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愿较真,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按沈阁老说的办吧,希望郭致远这小子别玩过头了,若是误了拜堂的吉时,那才真是**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