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众人悠悠转醒,如临大梦一场,又闻李裕驻身守护三个时辰,顿时羞愧不已。
此间空闲,已是天微微亮,借着凌晨初光,一匹快马奔走至会稽城下。
只见那骑马的军卒手持求援信物,守城将领王德如匆匆看过,遂不敢阻拦。
骑马军卒又一路快马加鞭,奔向郡守府,李裕所在。
“报~诸位大人,小人奉庐江郡守孟大人之命,前来会稽求援。”
军卒跪身急道,随后将一封求援信件交到赵弘明手上。
赵弘明哪里敢看,就算敢看,仅凭借手中不到两千人的漕运水兵,那也不敢贸然前往支援啊。
赵弘明心知肚明,索性又将求援信交到了李裕手中。
李裕心知事态紧急,匆匆看过信中内容之后,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没想到越人与楚国余孽如此主动,竟然兵分两路,同时袭击两郡之地。
好在李裕留了一手,先前早已安排李存孝带着五千人马去往庐江郡。
即便如信上所说,叛军有六七万众,以李存孝的实力,只要不犯傻出城,想来也能周旋个一时半会儿。
李裕随手将信件递给陈庆之,方才说道:“子云觉得该当如何?”
陈庆之草草观之,遂而应道:“侯爷,还是您有先见之明,若非提前让李将军自带一军前往庐江郡,只怕庐江此时已然失守,属下佩服。”
话音一落,周遭几人,包括张良在内,无不点头称赞。
李裕见状,心中莫名的舒坦,又有些窃喜的意味,遂而脸上都不自觉的挂起了笑容。
然而事实如何,也只有李裕本人心里清楚,旁人无法求证。
被眼前这些牛人称赞,李裕不禁有些飘飘然,其间瞥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面色有异,这才连忙咳嗽一声,正声正色的摆了摆手,说道:
“哎,事先安排只乃小道耳,却是当不得诸位如此夸赞。”
说完,李裕看了看众人,又道:“还是说说如今该如何解围庐江郡吧。”
众人沉吟片刻,遂由陈庆之开口道:“若敌军真有六七万众,而中又有万余军备整齐的项家军,我军倒还真不能硬撼之。”
不可置否,张良不禁点了点头,说道:“良有一计,就是有些难以达成。”
闻张良开口,李裕眼神一亮,不禁问道:“子房,快快将来,能不能达成,且靠后再议。”
张良眉色一动,说道:“兵法有云:群狼讨逆,分而食之。
而今,叛军正值围攻庐江之际,若久攻不下定然心中急躁,我军只需寻到机会,将其分割,必能逐个击破。”
张良话音刚落,陈庆之却是皱眉道:“虽是如此说,但未免不切实际,且不说敌军六七万众,单单如何分割敌军,就是个大问题,据我所知,庐江城周遭并无山林河道,唯有北面几十里外,有鄱阳一湖。”
张良并不介意他人发出质疑,遂又说道:“子云将军所说不错,若良欲让庐江城作为诱饵,你当如何?”
陈庆之闻言一惊,遂而一喜,笑道:“子房大才,你是想利用叛军久攻不下的急切心理,来一出关门捉贼?”
张良微微一笑,如翩翩君子,又轻轻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二人对话粗略一闻,倒也可行,但细想之下又觉得其中难点颇多。
李裕不禁皱眉,提出疑问道:“但如何才能让城中友军知晓我等想法,又如何协调城中守将与我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