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城头上出现了守军和投降者之间的对峙,投降者虽然大部分是普通的民众,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是士兵,估计也是那些新募来的兵,真正岿然不动的,也只有吕昭的嫡系部队。
这些嫡系部队一直是忠于吕昭的,对吕昭是唯命是从,那怕吕昭让他们赴汤蹈火,舍身忘死,恐怕他们都是毫无怨言的。
但现在不同了,吕昭突然自尽,这支军队就宛如失去了主心骨之一样,变得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去怎么做,是继续地进行抵抗,还是向并州军投降,吕昭临死之前没有做任何的交待,他们自然也是无所适从,一个个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按理说这支军队除了吕昭这位总指挥之外,还有层层的将校来进行统领,但吕昭死之后,这些牙门将、校尉、司马、军侯等人都呆若木鸡了,整支军队就如同瘫痪了一般。
而准备投降的民众则是高高地挥起手臂,向并州军示意归降,或许这些人才不会去考虑吕昭的生死,他们更关心的只是什么时候洪水才会消退,他们如何能保全性命?
赵海奉命率兵在此喊话,连续地多时无应答,令赵海心存疑惑,冀州军民这么多的人,难道都是视死如归的人吗?
直到后来,有一个人单独地跳下水,向他们逃来之后,城墙上的状况才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终于是让他看到了想要看的一幕。
至于第二个落水者,赵海已经无暇去顾及他是谁了,他急急地向羊祜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羊祜沉思了一下,毕竟城上还有许多的冀州军士兵,并州军此刻还是不能轻易地登城的,如果登城时发生战斗,引发的后果很可能是一连串的。
所以羊祜下令将内城墙上肯表态投降的人全部都转移到外城墙上来,他命赵海将几十只木筏连接在一起,连成一座浮桥,用以运送想要投降的人。
羊祜对冀州军的投降是来者不拒的,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所有的人都放弃掉手中的兵器,凡是登上外城墙者,必须是赤手空拳,以此来甄别出投降者之中,是否还会有混水摸鱼之人。
那些最终选择没有放弃武器,不登上外城墙的人,将会被视为敌人,并州军将会发起最后的攻击,将他们全部歼灭干净。
并州军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在任何一个敌人,那些顽抗到底的冀州兵,只能是为吕昭去陪葬了。
对于并州军的这个要求,已经投降的民众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木筏一字排开,全部用绳索连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座临时的浮桥,并且在第一只木筏和最后一只木筏搭了梯子,以方便冀州民众上下。
很快第一个人踏上了浮桥,他战战兢兢地走着,如履薄冰,不过看到并州军的士兵对他很是友好,便放心下来,小心翼翼地踩着木筏向外城墙那边行去。
之后的一个挨一个从内墙上下来,怀着忐忑不安的的心情,走向外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