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经是蒙蒙亮了,透过帐蓬上的一个窟窿,马元可以看到已经发白的天空,这个窟窿可不算小,今天得找人来补补了,怪不得夜里睡觉觉得冷嗖嗖的,一个针眼一斗风,这么大的窟窿,一晚上得灌进来多少的风啊?
马元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叹了口气,都二月天了,天气还这么冷,啥时候才能熬到春天呀。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凌晨的宁静,这叫声特别的凄惨,也格外的碜人,马元好歹也是打仗的人,知道这样的惨叫声如果不是濒临死亡,是不会喊出来的。
这什么情况?马元顿时是睡意全消,立刻翻身坐起,披上铠甲,拎起环首刀,就冲出了帐外。
刚一出帐,他就傻了眼,也不知道从那儿冒出的并州军竟然已经是冲上了关城,冀州军倒是在抵抗,但无论人数上还是战力上,明显地要比并州军差了许多,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并州军的攻势。
其实冀州军最大的倚仗就是这座残破的关城了,如果没有了这么一道屏障,他们确实无法抵挡并州军的进攻。
今天本来是轮到马元值守,可他懒得起来,只是派了两个都伯代他去巡逻,按理说有人巡逻,并州军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冲上来,这两个混蛋,肯定没去巡逻,而是找了个背风的地风烤火去了,无人巡视的关城就等于是无人防守,难怪并州军会这么轻易地就攻上来了。
马元自然知道自己手下人的尿性,其实也是他自己太疏忽大意了,懒起了这才一会儿工夫,天杀的并州军就趁着这个时候发起了偷袭。
马元顾不得去找那两个都伯算帐,赶紧地大声喊叫,把手下的军队全部召集起来,准备应战。
其实不用他喊叫,这么惨烈的杀声,早已经把睡梦中的冀州军给惊醒了,一个个盔歪甲斜地跑出了营帐,看到并州军已经杀上来了,只能是取出兵器来,仓促地进行应战。
并州军在汪进的带领下,冲得相当地猛,他们接近飞狐关的时候,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力,由于天冷的缘故,那些关城上的岗哨,都躲到背风的地方去烤火了,汪进捉住这个机会,悄悄地接近了飞狐关。
飞狐关的关墙并不太高,而且有一段还倒塌了,并州军正好可以从这个倒塌的缺口处,搭个人墙就能攀上去。
等那些些个烤火的巡逻兵发现有敌袭的时候,并州军已经是杀到了他们的面前,手起刀落,将这些守兵给砍翻在地,然后趁势大举掩杀。
马元不禁是叫苦不迭,一时的疏忽终究是酿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这关城一旦被攻破,再想夺回来难度何其之大,并州军可是十里挑一挑选出来的精兵猛将,这些个冀州兵就算是正经八百地和并州军交手的话,也没有任何的胜算,更何况此刻慌乱之际,根本就不是并州军的对手,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