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王颀他们紧急地从辽东赶过来,正是先前毌丘俭下令称有紧急的军务,要他们务必于正月十五之前赶到蓟县,所以三人才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一路之上,披星戴月,顶风冒险,克服了重重的困难,这才算是赶在时限之前到达了蓟县。
本以为到达蓟县之后,会有紧急的军务派给他们,直接参与到战斗之中,但出乎意料的是,蓟县的局势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各郡赶来的兵马都驻扎在城外,一点也没有开战的迹象。
王颀他们不禁是一头的雾水,不是说并州军前来进攻吗,那么现在幽州的局势应该是如火如荼才是,可现在看到的局面却是另一番的光景,让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来具体的情况也只有见过毌丘俭之后才会明白,但毌丘俭一见到他们,并没有谈起军务,反倒是热情地拉他们喝接风酒去了,而且酒宴之上,毌丘俭也绝口不提军务之事,只是一昧地劝他们多喝几杯,暖暖身子。
酒过三巡之后,王颀实在是憋不住了,张口问道:“都督紧急召末将等人前来,难道不是有紧要军情吗?是否是并州人马来袭,末将愿为前锋,出战并州军!”
毌丘俭呵呵一笑道:“今日召尔等前来,确实是有紧急的军务,不过并非是并州的军队入侵,但却要比这情况紧急十倍。”
紧急十倍?王颀等人更为奇怪了,如果幽州遭遇到外敌的入侵,就已经算是最大的危机了,比这还紧急十倍的军务,那会是什么?
王颀只得道:“末将愚顿,还请都督明示。”
毌丘俭爽朗地大笑三声,道:“尔等皆是本督的心腹爱将,曾跟随本督出生入死,值得性命交付,所以本督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实话说吧,司马懿阴谋叛乱,擅杀顾命大臣,挟持天子,祸乱朝纲,司马懿亡后,其子司马师继位,更加变本加厉,谋篡之心昭然若揭,本督深受先帝之恩,不忍见曹氏江山社稷沦落奸贼之手,所以决意起兵讨伐国贼司马师,尔等可愿追随否?”
原本毌丘俭是准备在明天上元节之时召集众太守议事之时再公布起兵的事,不过王颀、弓遵、刘茂可都是他的心腹亲信,是毌丘俭最值得信赖的人,也是毌丘俭此番起兵最为倚重的力量,所以早一天跟他们摊牌,毌丘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既是心腹之人,那也就没有必要对他们加以隐瞒了,更何况,明日议事之时,毌丘俭对他们还有颇多倚仗之处,不事先跟他们打好招呼怎么能行。
所以毌丘俭直接了当地就跟他们摊了牌,说完之后,毌丘俭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脸上,紧紧地盯着,就连他们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都没有放过,毌丘俭静静地看着,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王颀、弓遵和刘茂皆是满脸的震惊,不过三个人的表情是各不相同,弓遵是瞪圆了眼珠,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刘茂则是张大了嘴巴,惊讶的合不拢嘴了,王颀则眉头紧蹙,眉心中间拧成了一个结。
毌丘俭的这个决定,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当听到了毌丘俭的话后,三个人无疑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