毌丘俭爽朗地大笑道:“就等卫监军这句话了,哈哈哈,虽然你我共事之日尚短,但可以看出卫监军也是一个以朝廷大义为重的人,如今社稷蒙难,朝纲不振,正是我们携手匡扶正义之时,来人,上酒,今日某要与卫监军不醉不归。”
下人们立刻是鱼贯而入,将酒菜端了上来。这些珍馐佳肴端上来的时候,还是热腾腾的冒着气,酒壶之中的酒温度也是刚刚正好,可见这酒席是毌丘俭早已准备好的。
卫瓘暗暗地擦了一把冷汗,也幸亏自己应答无误,否则就不会有这好酒好菜来招待了,恐怕现在端上来的,是一把断头刀,就算毌丘俭不会立刻处决自己,那锒铛入狱肯定也是免不了的,这座上客和阶下囚,也仅仅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既是酒宴,那气氛自然是欢愉许多,看得出,毌丘俭兴致不错,频频地劝酒,几杯酒下肚,毌丘俭的话匣子便打开了,谈得最多的是先帝对他的恩宠,忆及当年的两次辽东征讨高句丽之战,毌丘俭更是豪迈之至。
卫瓘却是谨慎的多,嘴巴也十分严实,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个字也不会吐露出来,面对毌丘俭的频频劝酒,卫瓘是百般推辞,俨然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果然,没喝了多少,卫瓘已经是酩酊大醉,一头栽倒在了酒桌上。
“卫监军——卫监军——”毌丘俭推了他一把,卫瓘醉得完全是不省人事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不过咬字不清,也听不清楚。
毌丘俭慢慢以收敛了笑容,吩咐下面的人将卫瓘搀起来,送回到他的住处。
毌丘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显然他早已来了,只是没有现身罢了,看着亲兵们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卫瓘搀出去,毌丘秀对毌丘俭道:“兄长,这卫瓘恐非真心,还得多提防一二才是。”
毌丘俭冷冷一笑道:“真心不真心并不重要,我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态度而已,原本以为他会硬气的很,肯为司马家卖命,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那么这事便也简单的多了,上元起事之前,还有些利用他的地方,等起事之后,这种鼠辈也就不用再留着了。”
毌丘俭的眼中,掠过了一抹的杀机,对于毌丘俭而言,卫瓘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的利用价值,所以才会暂时地留他一命。
卫瓘此时投靠于他,显然是迫于形势,为了活命,不得不违心地效命于他,但毌丘俭又岂能因为他几句效忠的话就彻底地相信了他,留着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己,等利用完了,毌丘俭就会如同扔抹布一样将他给扔掉,毫不怜惜。
如果卫瓘一如既往的硬气,说不定毌丘俭对他还是会有些敬重的,如今的软弱,反倒让毌丘俭充满了鄙夷之色,这种贪生怕死人的司马懿居然会引为心腹,也合该司马家覆灭。
毌丘秀将写好的檄文递给了毌丘俭,道:“檄文写好了,请兄长过目,有什么不妥之处,我着人连夜修改。”
这回毌丘俭倒是有些诧异,这才多大的工夫,檄文就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