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如此缓慢,让司马师是心急如焚,他在这儿多耽搁一刻,曹亮远走高飞的可能性就多一分,倘若明天才能过河,那么过河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司马师唯一的指望就是河内太守胡奋可以拖得住曹亮,不使曹亮逃回并州,一旦曹亮离开河内进入上党,那就是纵虎归山,再想擒获他,试比登天了。
大军是不敢直接踏着冰面过河的,毕竟司马望的前车之鉴还摆在眼前,但这并不妨碍小股的斥侯队伍过河,选择那些身轻瘦小的,小心翼翼一些,还是可以从冰面上爬过去的。
司马师确实需要派人先过黄河,去刺探一下曹亮的去向,也好等他大军过河之后,有目的有方向的进军。
不过斥侯刺探回来的结果,却让司马师大吃一惊,胡奋在河阳为并州骑兵大败,如今已逃往了冀州,整个河内郡,如今已被曹亮所控制,而且探得的最新情报,曹亮在温县大肆劫掠,疯狂报复司马族人,杀人无数,掳掠甚重,手段之卑劣,令人发指。
司马师闻讯,大皱眉头,原本他指望胡奋可以拖得住曹亮,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显然是落空了,并州骑兵的入局,彻底地改变了河内的形势,曹亮转守为攻,控制了河内,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至于曹亮在温县大肆屠戮,司马师虽然表示愤怒,但也是无可奈何的,而且这些旁支庶脉,对司马师来讲,也并不是太过重要,如果换作是司马师,有机会收拾曹家人的话,手段或许比曹亮还要更为残酷的多。
但这个消息,对司马昭来说,却无异于是一个睛天霹雳,因为他的妻儿,此刻正在温县,如今温县沦陷,妻儿生死未卜,如何不令他暴走。
司马昭直冲到了河边,冲着正在修浮桥的兵士怒吼道:“快点修桥!你们这帮废物,都是干什么吃喝的,这么长时间都建不好一座浮桥?今天如果再修不好的话,全给我扔到黄河里喂鱼!”
兵士们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的司马昭都是一脸的莫名,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让二公子如此愤怒,何况这桥建不好,是我们的责任吗?
为首的校尉连忙对司马昭道:“二公子,这浮桥建不好,主要是缺木头,非是我等不尽力。”
司马昭指着周围山上暴怒道:“缺木头?那边山上可不全是木头,你们赶紧地派人去砍呐,还呆在这儿磨磨蹭蹭干什么?”
那校尉一脸的苦笑之色,北邙山上倒是不是缺木头,但是砍伐树木需要大量的人手和工具,而且从山下运下来,也非易事,他们这边已经派人去砍伐了,只不过收效甚微罢了。
那校尉正想给司马昭解释解释,司马师从后面过来,拉了司马昭一把,道:“二弟,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浮桥也需要时间来建,更何况河内那边情况有变,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司马昭一脸哭腔地道:“你弟妹和侄儿如今可都陷在了温县,倘若我们去得迟了,只怕他们性命难保啊!”
司马师这才想起这桩事来,毕竟安排王元姬和司马炎回温县,是老爷子一手布置的,只是没想到,本来是想着预留一条后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没想到温县居然会落入到了曹亮之手,王元姬和司马炎反倒是深陷危机之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