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康的办事效率极快,不出两日,便把秦王的恶行透露给了魏王、越王和汉王。
魏王杨超立即去见杨秀和杨谅,三王聊了许多,杨超离开后笑容不减。
而后,三王开始派心腹暗中调查,有了明确的目标,想要查出真相并不是难事。
所以距离大年三十还有六天,陛下即将封笔放假的前一天,杨谅和杨秀突然进宫,状告秦王杨俊辜负陛下圣恩,不仅徇私枉法,而且残暴不仁。
而魏王杨超突然染病,所以没有一同入宫,狡猾的他听从郭胭脂的主意,把杨谅和杨秀当刀子来使。
而杨谅和杨秀正恼恨秦王,如今终于能反击,哪里还在乎当不当刀子。
此时御书房内,案牍摆在了龙案上,隋皇杨简已经看过了。
案牍中不仅记载了秦王包庇左威卫将军韩江之子一事,还有三年前,秦王私设刑罚处死了王府中一名门客,并且连对方的娘子都未放过。
看到这些事,隋皇杨简眉头皱起,问道:“你们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如果杨霜在此,就会意识到隋皇的态度问题。
因为他没有询问是否证据确凿,反而询问从哪里得知,这便说明隋皇第一念头就是杨秀和杨谅在因为舅舅钱一逍被彻查而在报复杨俊。
但杨秀和杨谅没有意识到着这个问题,而是连忙说道;“父皇,是儿臣的门客无意听说,所以顺藤摸瓜,找到了当时的证人和负责案件的官员,然后严加审讯,才让他们吐露实情。父皇,秦王罔顾陛下圣恩,还请父皇做主!”
“是啊父皇!身为大隋皇子,不能为百官做好表率,竟然徇私枉法,滥用自己的皇子特权,而且残暴不仁,愧对父皇的教诲啊!”
“还请父皇为惨死的受害者申冤昭雪!”
...
不愧是亲兄弟,一唱一和,竟然逼起了隋皇。
而隋皇的面色越加不好看,突然间,一拍桌子,喝道:“住嘴!”
两人当场吓懵,噤若寒蝉。
隋皇将案牍丢出去,喝道:“你们的门客早不听说,晚不听说,偏偏现在听说,真是巧啊!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俩是什么心思!”
杨秀和杨谅心中一突,没料到陛下是这个态度,但事已至此,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杨秀道:“父皇,钱一逍有罪,必须受到律法的严惩,儿臣绝不敢包庇,还请父皇明察!”
杨谅也道:“是啊父皇,钱一逍虽是儿臣的舅舅,但他愧对父皇的皇恩,不可姑息。而秦王杨俊徇私包庇也是确有其事,请父皇明察!”
两人也不傻,如果一味的替钱一逍开脱,恐怕陛下的怒气更大,而且钱一逍的罪证基本确凿,恐怕保不住官职了,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大义灭亲。
果不其然,听到两人的直言,隋皇杨简的怒气消散了许多,他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案牍上,然后拿起来翻看。
越看下去,隋皇的眉头越是紧缩,随即对杜安康道:“传召秦王入宫...还有高颎!”
“是,陛下!”杜安康立即派内官通传。
秦王府。
杨俊正在听曲,忽闻宫内传来陛下召见口谕,便笑道:“我正想进宫面圣呢,没想到陛下先召见我了。”
说着,杨俊拿起桌子上的奏疏,冷笑道:“该查的都查清楚了,就凭调查出来的六宗罪,钱一逍的户部左侍郎之位不仅不保,连他也得入狱。”
一旁站着的人正是昝康。
昝康笑道:“恭喜殿下,殿下惩治贪官有功,陛下看在眼中,接下来便可运作新的左侍郎人选,到时户部左侍郎必是殿下的囊中之物。”
“哈哈...没错!这次不惜得罪越王和汉王,就是为了户部。”杨俊立即眉飞色舞。
而后,杨俊站起了起来,换了件衣服便进宫。
来到御书房,就看到了杨秀和杨谅。
再看陛下,脸色有些凝沉,杨俊暗喜,以为是杨秀两人为钱一逍请求,惹怒了陛下。
所以杨俊连忙上前,拜道:“儿臣拜见父皇,恭祝父皇圣体金安。父皇,这是儿臣联合三司彻查户部左侍郎钱一逍贪赃枉法一案的始末,钱一逍贪赃枉法、私吞国库钱财。不顾朝廷律法,公然去狎妓...”
洋洋洒洒,杨俊道出六宗罪。
杨秀和杨谅气得咬牙切齿,京都的权贵哪个没有问题?比如卖官,就是正常的官员之间的走动,孝敬点银子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能是卖官呢,又没有明码标价。
而隋皇杨简听完杨俊的讲述,一抬手,说道:“钱一逍案暂且放一边,今日朕召你来,是有事要询问你,你先看看这个吧。”
杜安康立即将案牍呈给了他。
杨俊有些好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立即接过查看,而这一看,立即让杨俊内心一慌,一股凉气传遍后背。
紧接着,杨俊连忙否认:“父皇,这是诬陷,这绝对是诬陷!这是何人所奏?简直是胡说八道,简直是其心歹毒啊!”
“秦王,这是我们调查后得到的真相!证据确凿,你还要否认吗?”杨秀喝道。
“没错!证据确凿你还死不悔改,你可知欺骗父皇乃是大罪吗?”杨谅也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