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格林太太借着灯光抱着一本书看得正入迷。
客厅里，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了格林太太的耳朵。她精神一震，抬头看向窗外：
“天使大人？是您来了吗？”
这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夏虫震动翅膀的声音，又像是秋风吹过落叶的声音。
但在格林太太的心里，这是天使振翅的声音。
格林太太手忙脚乱地跑到大门前，满怀期待地拉开大门。
“天使大人，果然是您啊，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学习了数年您给我留下的知识。不知道……我能不能达到您的要求，我可以去追随神的脚步了吗？”
漆黑的夜色中，天使摘下了头顶的宽边帽。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陶瓷质地的鸟嘴面具，一套黑色的双排扣大衣盖住他的上身和整个双腿，他的脚上踏着一双高帮皮靴，个子足有两米多高。
天使低下头，仔细打量着格林太太，他的嗓音嘶哑刺耳，就像是破旧的唱片机发出的声音。
“主人感受到了你的用心与努力，他非常赞赏你这些年的学习成果。”
“是吗……感谢神明对我的褒奖，我一定会继续努力。”格林太太虔诚地低下了脑袋。
“那么，格林太太，还记得我为什么会过来吧？”
“我当然记得……你说过，有买有卖，在三年之后你会回来取走我的研究成果。这些年，我已经创作数十篇关于神秘学的论文，我这就拿过来给你。”
“不用了，我现在就能取走。”天使伸手按在格林太太身上，他的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力量奇大无比几乎要把格林太太的肩膀捏碎了。
“天使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感谢你对我主复生做出的贡献。”
天使双眼闪过一丝红光，他用双手狠狠刺进格林太太的腹部，掏出一个红色的圆球。
这个圆球离开格林太太的身体后，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天使赶紧掀开大衣将圆圈塞进自己的袍子里边，挡住红色圆球的鸣叫声。
格林太太嘴巴里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天使，有气无力地说道：“救救我……救救我。”
“我主会记得你的贡献的，晚安女士。”
天使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格林太太，挥一挥手，消失在夜幕之中。
……
第二天，海滨镇警察局的停尸房里。
郝运帮格林太太盖上一层白布，哪怕这个老太太死了，也没有人过来认领尸体。她的女儿早就在三年前去世了，她在世上早就没有任何亲人。
“在发现这个老太太的尸体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你了。”杰西站在房间门口，“你觉得，这件事情会牵扯到超自然事件吗？”
“有可能。
死者的腹部被人洞穿。
一部份的内脏被凶手活生生地取走，而且从痕迹上看来，应该是凶手徒手挖出来的。”
“是个怪物？”
“这些都不好说。”郝运摇摇头，“这个老太太我曾经见过她，我为她做过一次针灸治疗。
她曾和我说，她在三年前患有癌症，是一位天使救了她，并且还和她定下了一个三年之约。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我建议你去查一查最近三年的所有医院记录，专门调查那些身患绝症然后一夜之间康复的病人。
我想，你会有些收获的。”
杰西有些头疼地拍了拍额头说道：“啊……这样的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咣当。
停尸房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脸上纹着许多纹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皮肤黝黑，西装革履。他走到杰西和郝运面前，二话不说地把一份证件举起来：
“二位，我是反恐特别行动组的组长，里奥。
这件案子现在已经归我们管了，麻烦你们将这具尸体移交到我们部门。我们有专业的团队来处理这些事物。”
郝运耷拉着眼皮，看着里奥轻笑一声，背着双手走向大门。
里奥看了一眼郝运，挑衅地朝着郝运抛出一个缓速诅咒。
郝运双眼圆瞪，吞噬之口自动发动，将里奥的魔法整个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