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关宁援军,在孙承宗的率领下,和赵兴的东江镇汇合了。两军汇合,士气大振。但大振归大振,这仗今天是打不成了。于是,敌我双方默契的罢战一日。
孙承宗介绍了自己来的目的过程,但赵兴心不在焉的听着,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站在孙承宗身后那个英姿飒爽的吴三桂身上。
“小将军今年十九吧。”没有听明白孙承宗说什么,赵兴抽冷子问了一句。
孙承宗不高兴的闷哼一声,一个老人家在说话,你不洗耳恭听,你是不尊老。
吴三桂上前一步,先看了眼孙承宗,然后给赵兴恭敬施礼:“末将今年是十九。”
赵兴噢了一声:“很好,很年轻啊,你前途无量啊。”
吴三桂就惊讶赵兴的表情,因为他刚刚说的话,是明显的夸人,但从他的表情上看,却是冷冷的,还有一丝厌恶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还是捕捉到了。心头就不由得一冷,因为一个官员,被锦衣卫盯上,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被这天下最大的特务头子赵兴厌恶的盯上,那就是不是好事中的不是好事了。
吴三桂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从什么地方得罪了他。难道是自己在京为父亲走动的时候,没有拜过他的门?
自己何尝不想拜见他,只不过在京的那两年,自己寂寂无名,连走近锦衣卫衙门门口的那个广场的资格都没有,我倒是想拜,我可见得着你呀。
其实他应该庆幸,在京城的时候,他没有见到赵兴,赵兴也不知道他在京城。否则的话,他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他早就被赵兴用一千个理由,剁了喂狗了。
在赵兴的思想里,这个腐朽堕落的大明王朝,有太多的叛徒,但所有的叛徒,都是可悲的,可以理解同情的。而他坚信,自己就是这个明末叛徒的改造者,三顺王是,洪承畴是,祖大寿也是。任何人都可以是自己改造的对象。同时他也坚信,自己绝对有能力改造他们。
但唯独就是眼前的这个吴三桂,他是最不可以饶恕的一个汉奸。现在他不想改造他,而是想直接杀了他。改造不好的,你不毙了他,还有其他办法吗?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英气勃发的小家伙,赵兴脑袋里疯狂旋转的是,我是在背后暗箭杀他呢,还是借刀杀人杀他,还是捏造个罪名杀他,还是半夜打闷棍,拍板砖杀他,还是——。
吴三桂看到赵兴的表情,越来越阴森,眼中的杀机越来越浓烈,他开始有点瑟瑟发抖,心生恐惧了。不由自主之间,冷汗已经布满了他英俊的面庞。
孙承宗也感觉到了赵兴的不对,猛的敲了一下桌子:“见贤,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心生杀机?”
这一声桌子的巨响,猛的将赵兴从无限的戾气中唤醒了过来。看到孙承宗那严厉的目光,不由得肃然而惊。
这时候不能杀他,因为他的身份实在特殊。他是锦州总兵吴襄的独子,是前军总兵官祖大寿的亲外甥,最关键的是,他是崇祯元年第一个状元。如果杀了他,皇上一定怨恨自己,整个辽西的局面,就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了掩饰自己没有来由的杀机,赵兴先声夺人:“吴三桂,你父吴镶,和大凌河近在咫尺,却见死不救,该当何罪。”